刘天天和刘向上一脸惊恐,捂着自己的肚子,好像肚子里全是虫子在爬,难受得他们抓耳挠腮,刘天天甚至被恶心得找了个草丛呕吐起来。
“你们今后可不能再喝生水了。”刘好好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看着他们这副狼狈的样子,她竟然奇迹般地不觉得渴了,自顾自地在山脚转悠。
“咦?”她在一丛灌木前住了脚,指着灌木问道,“这是不是雷公藤?”
“这是山砒霜!阿妈说这草吃了会死人的。”刘向上瞪大眼睛嚷道。
“应该是雷公藤,”刘好好抚着下巴思忖道,“雷公藤的毒性大,能毒死人,也能救活人。”
她向他们招了招手,“来来来,帮我把它挖出来。”
“大姐,你要做什么?”刘天天和刘向上都是一脸惊恐,仿佛走近这丛灌木就会被毒死一样。
“挖出来卖钱啊!”她压低嗓子,“这可是中药,过几天去公社赶集的时候,说不定收购站会愿意收购。”
“真能卖钱?”刘向上呆住了,“山上还有很多呢。”
这种中药毒性强,生产队里的人不懂怎么合理利用,只要不是想轻生,都离它离得远远的,平时都无人问津,而大目村的环境正适合雷公藤这种灌木生长,所以它便越长越多。
南省的山区多毒虫,同样也多草药,她相信再往山里头走,还能找到不少草药。
她虽然不是学中医的,但是前世的外婆却是南省有名的中医专家,确切地说外婆的家族是南省最出名的中医世家,就连南省的中医学院都是外婆的父亲在建国前创办的,为南省培养出不少中医人才。
她从小在外婆家长大,各种草药也见了不少,外婆有风湿性关节炎,雷公藤正是治疗风湿的一味很重要的药材,当初外婆为了买到药性好的雷公藤,常常托人到乡下去花高价买野生雷公藤。
“下次再去山里挖几丛,过几天一起带到公社上面去。”雷公藤虽然不是多么昂贵的中药,但也不会像甘草金银花那么廉价,应该还是能够卖些钱的。
刘向上掀起裤脚,露出绑在小腿上的镰刀,吓了刘好好一跳,“你什么时候把刀带在身上的?” “打猪草啊,”刘向上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旁边挎着竹篮子的刘天天也一脸奇怪,她的小腿上也绑着一把镰刀呢。
她这才反应过来,每天放学后,刘天天和刘向上都要负责去山上打猪草割野菜,家里的猪和鸡鸭都等着吃呢。
这些活她小时候并没有做过,所以对此一点印象也没有,看着他们手里的镰刀也十分陌生。
“咳咳咳,”刘好好干咳两声,刘天天和刘向上比她小了好几岁,代沟如天堑,她从来就不去关心他们平时放学做了什么事儿,就连他们要去打猪草都几乎不记得了,“我是没想到你会把镰刀绑在小腿上,多危险啊!”
“方便嘛。”刘向上嘿嘿直笑。
他们说话的功夫,刘天天已经拿着镰刀开始割上了,这里的野菜不多,应该刚被人割过一茬,但是猪草却有不少。
能够有实力帮助生产队养猪的人家,整个大目生产队没有几户,所以很少人打猪草,刘天天拎着镰刀,手起刀落,“唰唰唰”就是一大篮子。
刘向上年纪虽小,但皮得很,没少干这种刨根挖土的事儿,便在刘好好的指示下,只用了三两下功夫,就将那么大一丛雷公藤挖了出来。
刘好好让他将根砍了下来,自己坐在一旁,仔仔细细地把根上的皮给刨了去,雷公藤的皮毒性极大,所以平时是以刨去了皮的根部入药,她处理好之后,发现这么大一丛的雷公藤真正可用的根部倒也不多。
他们在忙活的时候,刘天天已经完成了今天的任务,篮子里满满的猪草,喂猪是绰绰有余了,便在一旁摘野花编花环玩儿,正值春天百花盛开,草丛里也长了不少各色小野花,虽然不起眼,但是聚成一束也挺漂亮的。
刘天天爱美,将花环戴在头上,对着溪水左看右照的。
“咱们把树枝斜插进土里,说不定过一段时间,这丛雷公藤还能活。”她又招呼刘向上斜切了树枝,扦插了不少雷公藤,“不过活不活就看它们的造化了,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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