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就越幽静。
待两人在一方小院前停下时,周围已没有下人,全是些绿油油的草木。
“这是什么地方?”温禅忍不住问。
这个院子没有温禅等人住的大,屋檐下挂着几盏灯,昏暗得很,主房一间次房两间,大门紧闭,没有下人守着,倒是院中挂着几件女子的衣裳。
“这是谭琼的女儿住的地方。”梁宴北明晃晃的走进去,一点没有顾忌。
温禅吓得朝四处看了一下,连忙追上,压低声音喊道,“你进别人院子做什么?!还是个姑娘的。”
“谭琼就是谭家宗的家主,今日一直在姚孟平身边喊姚大哥的那个。”梁宴北满不在乎,继续往里走,“她有一女一妹,并称谭家三娇,其中她的女儿谭钰姬与姚严鸣有婚约。”
“所以你是怀疑谭钰姬?”温禅的脑子转得很快,几乎是立即就理解了梁宴北的意思。
今早谭琼就说过,她女儿曾亲眼看见琴棋呵阿福前往谣姚严鸣的住所,问过琴棋之后,他也说是一个女子故意将他们指路过去。
前后一对应,温禅立时就怀疑上了谭琼的女儿,可方才听梁宴北这么一说,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谭钰姬既然与姚严鸣有婚约,又何必给他下毒?你也说过那两种毒都不致死,她是想让姚严鸣难受一时,还是想让他不举?”
相必没有哪一个女子会希望自己的丈夫不举吧?那无疑是在折磨自己。
谭钰姬若是想杀姚严鸣,直接毒死不是更方便?
“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来找找有没有蛛丝马迹。”梁宴北在院中东转转西转转,走到那一排晾晒这女子的衣裳前,随手拨弄几下。
温禅忍不了,“你碰人家衣服做什么?”
心想这人果然是风流成性,前世就是总往玉扶楼钻,不是竹雪就是兰莲,惹得玉扶楼的姑娘都为他争风吃醋。
察觉出他语气不对,梁宴北诧异的回头看他,“我只是随便看看。”
“不成体统!”温禅冷哼一声。
“行行行,那不看了。”梁宴北收回手,脚步一转,往主房去,“咱们进屋瞧瞧。”
他直接推开了房门,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推的是一个姑娘的住房。
温禅见他行动利落,也不得许多,跟在他后面进了屋子,反手把门带上。
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温禅关门的时候很小心,发出的动静极小。
因为没有点灯,房内十分昏暗,就着门窗透进来的微光,勉强能看清楚人的身影。
温禅跟得很紧,又不敢乱动,生怕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这根本看不见,怎么查啊?”他小声问。
话音刚落,就见眼前突然燃起一抹星光,而后听见呼呼两声,一缕小火苗跳出,映出梁宴北半张俊俏的脸。
“别急,我先点个灯。”他说。
等等?你偷偷闯进别人房中,还要点灯?
“你是不是疯了?”温禅伸手拉住他,“万一被发现了,怎么跟人解释,传出去不是败坏我的名声吗?”
九皇子远赴千里求爱不成,夜探妙龄少女屋?
一想到这温禅就连连摇头,不成不成,谣言太可怕了。
梁宴北听闻觉得颇是好笑,“九殿下,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好名声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他就生气,“你明明知道我是被污蔑的,那些谣言,蠢人才会相信。”
“好好好,幸好我不曾相信。”梁宴北见他动气,忙妥协,温声道,“这时候没人,我就点一会儿灯,看完我们就走。”
“那也不行,万一人途中回来了怎么办?”温禅坚持。
他这张嘴,在此时竟意外的灵验,只刚说完,就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声音不大,入耳的时候模糊不清,似乎在喊一个人的名字,勉强能分辨得出人就在这小院的附近。
温禅原本就吊着心,一听见这声音,当下把梁宴北拿着火折子的手拽过来,用力一吹,吹熄了火苗。 梁宴北的耳朵要比温禅的灵敏许多, 他从脚步声中,分辨出来得不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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