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人却是和拿着扇子的那个楼慕歌,完全不一样。
鹿绍卿松一口气,笑起来,“你终于回来了。”
唐一笑亦是点头,“等你很久了。”
修仙门派中,一个年龄较老的男子怒道,“楼慕歌!你竟敢回来!”
被称作楼慕歌的男子冷笑,目光扫视一圈,略过唐一笑,温禅,梁宴北,鹿绍卿等人,慢慢道,“他没来?”
他不等人回答,自嘲的笑着,“也是,他怎么敢来……”
修仙男子对同伴道,“他魂魄始归,没有实体,正是虚弱之时,我们齐心协力必定能再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楼慕歌觉得好笑,“则尘不在,宁韶司也不在,就凭你们?”
他目光微转,停在梁宴北的身上,“还是说凭这个凡人战神?”
这一瞬间,所有记忆交织在一起,令温禅一怔。
唐一笑也好,鹿绍卿也好,那只女妖也好,这些人表现的就像认识梁宴北一样,不是钟鸣鼎食的那个梁家之子,而是另一个梁宴北。
一个就连温禅也不知晓的梁宴北。
他侧头朝身边的人看去,却看见一个光洁的下巴,这才意识到自己靠得太近了,忙从梁宴北的怀中挣脱出来。
梁宴北也任由他去,目光盯着楼慕歌,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修仙子弟不废话,立即就祭出自己的剑,联合做法。
楼慕歌灿烂一笑,皎月都失了颜色。
他抬步走到石台边,半只靴子踏出来,对下面的人道,“有缘再见。”
说完再往前一步,却不是落下来,也不是飞走,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不见,他怀里的那只黑猫倒是掉下来,被鹿绍卿接住。
消失得太快,众人甚至来不及反应。
唐一笑对温禅和梁宴北露出一个笑容,像是临走前的道别,而后就像方才出现时一样,身影隐在黑色的雾气中,连同鹿绍卿也一并带走了。
余下的只有方才狂风肆虐过后的狼藉,和躺了一地的人。
温禅见他们几人都消失了,这才回神回头去看琴棋书画。
三人都晕倒了,琴棋和梁书鸿倒是一喊就醒,书画却是为了保护梁书鸿受了伤,被吹断的树干砸中,半身动不得,昏死过去。
温禅见书画受伤,也急了,“书画!书画!”
“别着急。”梁宴北忙安抚,把书画拉起来背在背上,对他道,“咱们先出去。”
梁书鸿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伤的,紧紧跟在梁宴北身后,道,“对,快些出去,万不可耽误治疗。”
梁宴北在前,梁书鸿跟着,温禅居中,琴棋垫后,几个人按着来的方向回去。
走的时候,那些修仙门派精力尚好,商量着继续深入,一举捣毁妖教。
于是两方人分为两路,一方往外,一方往里。 梁宴北巡视回来时, 整个军营里的气氛很低沉,一路走来,凡是碰见他的人皆垂地了头不敢对视,表现得小心翼翼。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第一个想到的是温禅。
他随手拉住一个人,沉声问,“是不是九殿下出什么事了?”
被拉住的人身子抖了一下, 嗫嗫嚅嚅道,“九殿下去见乔将领了。”
梁宴北一听便皱眉,“我说过不准让他见乔妍词。”
“将军, 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啊。”那人似乎怕极了,声音一直压低,“九殿下与乔将领起了冲突,头……头被砸破了……”
是了, 这才是真正要命的事,整个军营里因为此事郁郁了一上午。
梁将军为九殿下做的事, 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渴了喂水,饿了喂饭,甚至同榻而寝。
有些老兵还记得清楚, 九殿下才进军营那段时间,原本和善的梁将军仿佛变了个人,跟个黑脸阎罗似的,但凡听见了一点关于九殿下不好的言论, 就地处置。
他保护九殿下,就像在保护最尊贵的东西一样,虽然九殿下的身份也的确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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