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此时脸红脖子粗,蹿天下地的钟文晋才是正常。
谢昭雪听后无奈一笑,摇了摇头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对温禅道,“九殿下,你初次来应该会有一场书卷测验,提前知会你一声,你早做准备。”
“对对对,这书院就是破事多。”钟文晋笑嘻嘻的揽住温禅的肩膀,“我在甲五等你。”
谢昭雪随手敲了一下钟文晋的头,目光含着警告。
钟文晋乖乖又把手拿下来。
温禅倒没注意这些,疑问道,“甲五?”
“测验分院级,若是得了甲等,则会在甲一,但若是得了末等,则会在甲五。”谢昭雪解释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和宴北兄都在甲一。”
“梁宴北也在?”温禅敏锐的抓住重点。
谢昭雪点头,“他也是前两日刚进书院。”
温禅若有所思,而后一转头,对上钟文晋希翼的目光,一时拿不定主意。
梁宴北在甲一,他自然也是想去甲一的。
可钟文晋那副可怜的模样,再加上所有人都知道九殿下懒惰,从不肯用功读书,如若进了甲一,确有不妥。
且现在也是藏锋芒的时候。
于是温禅在书卷测验时,忍痛交了大半张白面上去,换来了一张甲五的院牌。
出门时,发现门外站着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梁宴北。
他长发高束,换上一身白袍,满满的书生气息,好看的眉眼在对上温禅视线的那一瞬惬意的舒展开,染上笑意。
然而那抹笑意在他看见温禅手里拿着张甲五的院牌时,又变得有些复杂。
“殿下真是深藏不露啊。” 温禅下意识把院牌往身后藏。
梁宴北轻叹一口气, “我都看见了,藏什么藏。”
他抿出一个笑,打着哈哈道,“我只不过是发挥失常。”
“我始终猜不出殿下何时才能发挥正常。”梁宴北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院牌,看着上方刻着的“甲一”二字,神色古怪。
温禅心道,我这不是形势所迫吗?
他把院牌收起, 对梁宴北道,“梁公子文采了得。”
这句夸赞梁宴北不是很受用,他道, “殿下初来,怕是摸不清地方,我将殿下带到甲五堂如何?”
温禅欣然接受他的好意,“也好, 劳烦梁公子。”
经过五月岛那一趟,温禅已经能够很轻松的跟梁宴北相处了, 不再似初次见面那样,慌慌张张的只想躲避。
梁宴北俊俏的脸上总是笑意吟吟,但是温禅却能看得出何时他的笑里有着温和,何时他的笑里藏着冷锋。
就像此刻, 他眉眼之中都是轻快,越看越觉得喜欢。
温禅两三步走下阶梯,等着梁宴北走到跟前来,他才开口问, “姜家姑娘的事如何了?”
“吴奇判了斩首,他儿子年纪尚小,叛了流放。”梁宴北与他并肩走着,两人身高的差距一下子就出来了。
“只不过姜姑娘原本有一门亲事,两月前就被退了,往后只怕……”他颇是同情道。
同情?梁宴北为何同情?
温禅突然想起上元节那夜,姜月缨被人群挤倒,是梁宴北将她从人群中扶起。
“梁公子觉得惋惜?”温禅声音不咸不淡。
“确实有些。”梁宴北自顾自道,“姜姑娘貌美如花,且听闻是个才女,无端被吴奇这等粗人糟蹋,实在不该。”
谁知温禅一听,冷笑出唇,“是啊,姜姑娘姿色艳丽,才情不俗,不该落得此结局,我记得梁公子好像尚未娶妻,不若提了聘金上门,做妻不合适,当个妾纳进门还是可以的,也不枉梁公子这一番惋惜之情。”
梁宴北被这一段阴阳怪调的话惊得愣住,意外的看他一眼,呐呐道,“……这不妥吧。”
“不妥?”温禅气上心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梁公子是嫌不够?那不如再往乔家送上聘金,一并给娶回去,想必乔姑娘乐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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