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北见他吃好,道,“殿下,现在收拾房间太耽误时间,不若你直接在我房中睡吧。”
温禅下意识看一眼梁峻,“这怎么好,没地方就算了,我不睡也可以。”
“不行,若是不睡下午的骑射课哪来的精神练习?殿下一定要好好休息。”他道。
梁峻一听,立刻双手赞同自己儿子,略严肃道,“宴北说的不错,殿下既然来了梁府,自然要被好好招待,若是殿下嫌弃宴北的屋子,臣立即命人收拾,买张新床铺回来,虽然会耽误些时间,但总好过不睡……”
“这倒不必!”温禅连连摆手,“我只怕麻烦梁大人,何来嫌弃一说?”
“不麻烦不麻烦。”梁宴北站起身,对温禅道,“我现在就带你去。”
“……那有劳了。”
温禅虽然表面上不情不愿,可实际上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差点流出口水。
睡到梁宴北亲自来喊才醒。
说句实话,温禅太喜欢那张床铺了,一躺上去,哪哪都是梁宴北的味道,一下子就把心填得慢慢的,浓郁得让他无比安心。
离开的时候颇是依依不舍。
梁宴北掐准时间,在保证不会迟到的时间里让温禅多睡一会儿。
临走的时候梁峻笑眯眯相送,还给他塞了好几个橘子。
温禅特别想问一句,我明天能不能还来?
可看了看梁峻的脸,他强行把话咽进肚子里,规规矩矩跟梁峻告辞。
马车上,梁宴北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温禅闲聊。
“钟文晋有个兄长也在书院内。”梁宴北漫不经心道。
温禅吃橘子的手一顿,“谁?”
梁宴北想了想道,“好像是叫钟文亭。” 宁兴书院一向倡导文武兼修, 下午去之后少年们都换上书院统一定制的劲装学骑射。
温禅因为是新来的,并没有衣裳,站在队伍之外。
书院后方有一片极宽广的草地,设的有马厩草靶,刀枪棍棒样样不缺。
钟文晋站在他身边,摆弄着手里的弓,试着伸手拉了拉, “殿下,你没换衣裳,应该不需练骑马, 不如试试我这弓,用着还挺顺手。”
温禅看了一眼弓,材质普通,做工也一般, 应该是学院里配的弓,他伸手接过, “我许久不曾拉过弓了。”
“我能理解。”钟文晋颇是善解人意,同时递上一根羽箭。
“准头可能有些偏差。”温禅把箭架在弓上。
他真的已经许久不曾射箭,原本每年都有狩猎会,可自打那次狩猎会出了意外之后, 他就不再参与狩猎会,拉弓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殿下,即使你射脱靶我也不会笑你的。”钟文晋很认真道。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对我要求那么低?”温禅好笑道。
“我哪敢对你有要求啊。”他忙道,“也只是说说而已。”
温禅勾起一个笑, 说话间,就已经拉开了弓,黑眸盯着百米之外的草靶,箭头对准红心,手臂的力量不断继续,直到拉满弓,定住。
钟文晋见他满弓之下双臂还能相当稳,没有一丝颤抖,诧异至极。
停顿一刻,弓上的箭疾速离弦,带着雷霆之势破风而去,眨眼的瞬间,便稳稳的钉在草靶中,箭头擦着红心的边。
温禅远远的看见,遗憾的叹一口气,“准头果然差了许多。”
转头一看,钟文晋的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似的,活像见了鬼。
“你怎么了?”温禅疑惑的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你真是,真是……”他绞尽脑汁,终于找出一个合适的词,“真是深藏不露啊!”
“过奖。”温禅刚谦虚一句,就发现周围的人竟都盯着他看,那眼神跟钟文晋相差无几。
“难道我在你们眼里,已经废物到了这种地步吗?”温禅佯装镇定的问。
“这个不好说。”钟文晋答,“你可知京城如何传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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