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梁宴北淡无波澜的眼眸中忽而浮现一丝笑意,白衣金眸的少年霎时生动起来,像是回应温禅,他歪了歪头,轻轻道,“温禅。”
温禅心头一跳。
这一声叫喊顷刻将温禅的力气全部推倒,他左脚一动,微微后退,只这一点动作,双腿传来崩溃的酸痛,往后倒去。
刚一仰,腰间就被一股外来力道环住,下一刻,他就被拉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那温度与温禅身上的温度差得太远,瞬间将他包围。
一抬眼,刚才还在几步之外的金眸近在咫尺,炽热的鼻息从脸颊擦过。
“温禅。”他的声音带着莫名的魅惑,缓慢而低沉,垂眸看一眼那沾满鲜血的肩膀,“你受伤了。”
温禅愣愣的看着他,没有反应,靠得这样近,传来的气息几乎让他确认眼前的人就是梁宴北没错。
可那双精致的眼睛……
梁宴北见他没回应,也不生气,眼里的笑浅浅淡淡,抬起另一只手拇指轻柔的擦去他脸上方才喷溅的些许血液,问道,“疼不疼?”
“我……”
温禅刚出口一个字,他就突然俯下头,不由分说的含住温禅的嘴唇,同时另一只手臂加了些力道,把温禅更往怀中抱了一些。
温禅身子一僵,惊得瞪大双眼,呼吸变得急促,视线内全是梁宴北低垂眼眸时那长而密的睫毛,心跳打起疯狂的擂鼓,甚至比方才逃命时还要剧烈。
他下意识要伸手推。
梁宴北却如提早预料到一般,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然后手指顶开他的五指,滑进缝隙中,与他五指相握,温暖贴着掌心传递。
他吻得很认真,唇上穿来的力道甚至有些霸道,舌尖挑开他的唇瓣,长驱直入,辗转缠绵,让温禅完全没有反抗或者拒绝的余地。
然而奇怪的是,刚才才经历过窒息一样逃命的温禅,此时虽然被梁宴北堵住了喘息,却没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甚至连胸腔那一呼吸就会剧痛的感觉也消失。
梁宴北在他憋得满脸通红前松开,舒坦的低叹一声,轻轻抵住他的额头,两人呼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梁宴北……”温禅被抽光了所有精力,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嗯。”他声音慵懒的应道,相交的手指微微摩挲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顺势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低低道,“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话一说完,温禅果然感觉到了疲惫的睡意,全身都靠在梁宴北的身上,慢慢闭上眼睛。
后半夜睡得出奇的安稳,神识归位的一瞬,温禅便惊得坐起。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日光透过窗子打进来,将殿内照得透亮。
温禅看着眼前的床榻,愣了一瞬,慌忙掀开锦被扒下自己的左肩的衣裳,那片地方依旧白皙如初,没有任何伤痕。
他目光了两圈,忽而爬起来回身看,果然见原本完好的床榻上有一个小指长的刃口,把铺着的棉垫锦单都刺了个透。
不是梦!不是梦!
“阿福!”他猛地拔高了声音叫喊。 阿福慌张的推开殿门, 大步走来,“殿下!”
温禅看见他,忙从床榻上下来,“你昨日我殿前可有守夜?”
“有啊。”阿福一脸的迷茫,可还是回答,“上半夜一人,下半夜一人, 每夜都安排得好好的。”
“那为何我昨夜喊人却没人应?”
“这……”阿福一下子愣住,想了想,忽而脸色一变道, “殿下,说来也奇怪,昨夜雷声分明一直在响,奴才却睡得格外沉, 今早起来时还险些误了时辰。”
“只有你如此,还是这宫内的人都这般?”温禅紧拧眉毛。
“奴才不知。”阿福见他脸色不好, 小心翼翼的问,“可是昨夜守夜的奴才偷懒了?”
温禅摇头,身子往后一撤,指着床铺道, “昨夜殿内来了刺客,要取我的命,可不管我怎么叫,殿内始终无一人回应, 无奈之下,我只得跑出了禧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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