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定睛一看,却发现来的人不是刺客,竟是梁宴北。
他站起来后轻手关上窗子,黑色的眼眸在殿内转了一圈,停在温禅脸上,“殿下,你方才再跟谁说话?”
温禅在见到他的一瞬,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先是把他细细看了一遍,见他与平常无异,才道,“你……你怎么翻窗进来?”
“还不是你闭门不见人,我才出此下策。”梁宴北一点不见外,一边走来一边解开黑色的大氅,随意的搭在桌上,目光扫到鹦鹉,露出一个笑,“你不会是再跟这只鸟说话吧?”
“你还敢擅闯禧阳宫?!”温禅惊道。
眼下正是搜查刺客的时期,梁宴北竟然还敢偷偷跑进来,万一被抓住了,可是大罪。
“快点回去!”温禅凶道。
梁宴北相当委屈的一撇嘴,“殿下,我可是担心你肩上的伤势,才躲过层层守卫来的。”
温禅沉吟一瞬,试探的问,“你如何知道我肩膀受伤了?”
梁宴北古怪的看他一眼,“殿下在说笑?昨夜可是我把你救下的,还一路把你抱回到寝宫,简单给你处理了伤口。”
温禅愕然,“你都记得?”
“自然是记得。”梁宴北从袖子中拿出几个小瓷瓶,“我带来了司徒家的药,效用奇好,殿下你把纱布取下,我给你上药。”
他看着梁宴北一个一个把瓷瓶打开,不由后退两步,脑中浮现昨夜那双金色曈眸,提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梁宴北,你该不会是妖怪变的吧?”
梁宴北听闻诧异的抬头,哭笑不得,“殿下,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我认真问的。”温禅辩解道。
“哦我知道了。”梁宴北仔细想了想,笑眯眯道,“就因为我昨夜亲了你,你就怀疑我是妖怪变的?”
温禅的手惊得一抖,没料想他会说得如此直白,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能轻飘飘的说出,一时间傻眼,“你……”
梁宴北朝他走来,“你这是害怕了?”
“荒谬!”温禅怒提一口气,强作镇定,“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知道呀。”梁宴北一步一步靠近,“我很喜欢殿下,第一次见面就喜欢,那是从心里透出的感觉,我控制不了。”
“或许你的喜欢,只是你觉得与我似曾相识而生出的错觉,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你要冷静一点。”温禅看着他逼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前世梁宴北曾亲口说过,对他的喜欢是想要把酒言欢,对司徒舟兰的喜欢则是要娶进家门。
温禅已经吃过一次亏,断不会再吃一次。
“看来殿下对这些还颇有研究,正好可以给我解答一下。”梁宴北道,“我每次见了你,总想抱你,靠近你时,总想亲你,眼睛总要时时刻刻盯着你,看见你跟别人说说笑笑,也总想知道你们再说什么,为何笑得那么开心……”
温禅每听一句,心跳就快一拍,直到后脚踢到椅子,他退无可退,就势坐下来,仰着头盯着梁宴北,视线怎么也移不开。
“你平日性子淡然,与谁都能泰然处之,却对我戒备心极强,你越是排斥我,我就越是想靠近你,可我越靠近你,就发现你越讨喜,当我回过神时,我已经陷得太深了,眼睛里只有你。”
“殿下。”梁宴北俯下身子,低声道,“你说我这个喜欢,到底是哪种?”
温禅无措的看着他。
倏尔想起前世梁宴北从金陵回京城之后,风尘仆仆的赶到皇宫,跪在他面前,掷地有声道,“陛下,臣求娶金陵司徒家千金,望陛下赐婚。”
当时的温禅原本还在欢喜他的归来,却被这一道晴天霹雳劈得心肺绞痛。
温禅最不愿回想那夜的场景,那是梁宴北丢下他的开端。
“我不知道……”温禅失神道。
当初的他是多么不愿意放手,可是梁宴北一心娶司徒舟兰,而朝臣又竭力逼他纳妃,温氏皇族好不容易复兴,血脉只剩温禅一人,他身不由己,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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