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十一公主是钟文亭的女儿?”梁宴北讶异的挑眉,纵然他想了很多,却没想到这一茬。
“属下不敢断言。”那人道。
梁宴北摸了摸下巴,沉吟一会儿说,“我有个好主意。”
大家都在忙碌时,只有温禅一人优哉游哉的躺在贵妃榻上,身上披着棉被,抱着个暖手。
阿福候在一旁。
“阿福,你在让司衣纺给我多做几个暖手来。”温禅突然出声说。
他想起去年上元节,自己带出去的暖手被人抢走了,今年再出去就多带几个,有备无患。
阿福忙应道,“殿下不必吩咐,奴才早就叫人去做了,约莫再过几天就能送过来了。”
温禅满意的点头,“我安排给你的事儿,你都办好了?”
“那是自然,奴才哪敢耽搁。”
“行,再等一天。”
再等一天,就是皇帝的寿辰。 腊月十一, 皇帝的寿辰。
温禅一大早就起了,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往窗外一看,忽见柳絮般纷纷扬扬的白色飘荡。
他有些讶异,问身旁的阿福,“今日下雪了?”
阿福答,“回殿下,听守夜的宫人说是三更天开始下的, 现下外面的积雪有鞋底厚了。”
温禅没再说话,又看了看窗外,任宫人将他穿戴整齐, 抱着暖手出了殿门。
此时的天灰蒙蒙的亮着,小雪飘得满天都是,夹杂着一股寒气,宫墙屋顶, 台阶地面都铺上雪白的一层,干干净净。
他微微抬头, 呼出一口白色的雾气,静立屋檐下。
阿福恭恭敬敬的候在旁边,挥手让宫人依次退下。
不知道站了多久,温禅整张脸都冰凉时, 才动了动脚,道,“走吧。”
皇帝历来喜欢在寿辰这日宴请京城百官,为此还特地建造了一座开宴会的宫殿, 其名为“贺寿殿”。
温禅觉得自己之所以那么喜欢凑热闹,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受皇帝的耳濡目染,他自己当上皇帝后也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不图别的,只为开心。
怎么说今日也是个大日子,百官中无人敢怠慢,利索的坐着自家马车往皇宫赶,络绎不绝的队伍在一片雪路中开辟显眼的道路。
温禅的马车行的极慢,用了大半个时辰才到贺寿殿,进去的时候大殿已经坐了不少人。
京城中如今正手掌大权的钟家,谢家,名声鼎盛的赵家,乔家,受百姓爱戴的何家,鹿家,到了大半。
他下意识的朝殿内扫视一圈,发现没有自己惦记的那个人,于是收回目光缓步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九殿下。”一人过来拦住他的去路。
温禅转头一看,见是许久不见的梁书鸿,扬起一个温和的笑,“梁公子,多日不见,近来可还好?”
“这话我要问殿下才是,听闻殿下最近这些时日十分不太平啊。”梁书鸿微皱眉头,先前听到这些消息时,他还在外地跟随父亲一起行官务,虽然也想回到京城仔细问问情况,却难以脱身。
后来回来之后想要进宫看看,但禧阳宫的守备太过森严,根本不允许探视,他才作罢。
今日抓到了机会,总要问两句,可因这里人多,他也不能细问。
温禅笑容不变,“我一切都好,前些日子确实有些变故,不过无碍。”
梁书鸿还想再问,余光却瞥见不少人幸灾乐祸的看着这边,只好点点头道,“过几日臣再去看望殿下。”
前几日传闻九皇子被吓得大哭的消息如今还正火热,部分官宦子弟看他时,目光里带着三分嘲笑。
但温禅也不介意,从容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十皇子温璋就凑过来,“九皇兄,你身子恢复了吗?”
他觉得好笑,“为何你每次与我见面,都要问这一句?”
温璋挠了挠脑袋,“九皇兄似乎总是在受伤,我担心你身子……”
“我没有那么弱。”温禅笑着说,“好歹也是璋儿的皇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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