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谢昭雪似乎预料到他会折返,平静道,“是实打实的凭空消失,跟先前那个刺杀九殿下的刺客一样,根本查不出任何异样。”
梁宴北沉默,若有所思。
“宴北兄,先前拜托你的事,如何了?”谢昭雪问。
“他们脚程很快,昨日传信来说是已经快到京城了,约莫这两日就会到。”他道,“等过两日他们到了,我就带他们去找你,如若你有了钟国义的消息,尽快告诉我。”
谢昭雪点头为应。
他不是笨人,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知晓有一场博弈在暗地里展开了。
京城的天,变暗了。
消息上报朝堂之后,皇帝震怒,又是一番彻查,实际上跟之前一样,什么都查不出,只能尽力压下风言风语。
接下来的几天,温禅都在宫中,耐心的等待着有关钟国义的消息,他想着,若是钟国义还活着,肯定会找上门来。
原本钟家被抄一事尚未平息,紧接着革查府起火,而后又是那么多人的死亡,给京城里的百姓添了不少饭后话题。
当然,人吃饱了之后不能闲着,一闲下来总要说点什么,于是关于钟家的传闻纷纷扬扬,各式各样。
有人说钟家其实是恶神转世,谁若是伤害了钟家人,就会受到厄运的诅咒,不得好死。
也有人说革查府侍卫死亡一事,是钟文亭的鬼魂在作祟。
也有人说钟氏党羽按捺不住,要有动作了。
这些奇怪的传言被阿福说给温禅听后,换得了温禅的嗤之以鼻,“都把钟家人捧为神了,可见这些百姓果然是吃饱了撑的。”
“那可不是,个个都说的有声有色,跟真的一样。”阿福附和道。
“由着他们去吧,反正他们也只能嘴上说说了。”温禅道。
至少在第一轮的博弈中,温禅胜了钟家一局。
连续一段时间的神经紧绷和明争暗斗,也让温禅有些疲惫,他在日光明媚的午后再次带着阿福和琴棋书画出宫游玩。
天越来越冷,温禅又在阿福的碎碎念下穿得十分厚实,还特地戴了一顶绣有金丝如意纹的棉帽,鲜艳的颜色披在身上,越发衬得脸庞精致。
这一日的京城相当热闹,因为有一批□□的商人进入了京城。
这种商人虽然是行商,但从没有固定的贩摊,一群人成群结伴在各地游走,看见别人想卖的东西,或是好玩意儿,都想办法收购,然后走到另一个地方买。
凡是在□□的商人中出手的东西,就没有普通的,是以听闻这队商人进了京城,好些百姓都急着跑去看。
当然,这种事在京城里,一般都是权贵或是富贵顶在前面,百姓基本没有出手买的机会。
行商的临时贩卖地在东湖桥西,那里并不是繁华地段,平日里的人没有玉扶街的多,然而此刻却聚集了大半个京城的人,且其中有些人的身份十分不凡。
阿福一把这消息打探来,温禅就待不住了,带着人往桥西去。
人也确实多,但是并不显乱,那些商贩很聪明的把围观人和买物人用围栏绳子隔开了,若想进到内圈,则需要拿出一串吊钱。
寻常百姓自然不会为了看个热闹花那么多钱,宁可站远点看。
温禅凑过去的时候,就见内圈之中,商贩摆了几张桌子,桌上放着不少琳琅闪闪的东西,有些看起来普通,但有些也看起来相当华丽,种类繁多。
他注意到几张桌子其中有一根木棍,棍身约莫一只手臂粗,八尺高,棍子的顶端不知挂了个什么玩意儿,用朱红色的绸布盖着,显得圆鼓鼓的。
这个东西跟别的不一样,所以显然更要稀贵一些。
“各位老板,十分感激你们能在百忙之中光临我们的寒酸小摊,若是有什么看上的,一口价,老板就可以直接带走。”其中有个皮肤黝黑的妇女开口。
或许是终年的□□,几个商人的肤色都是偏黑,一眼就可以看得出那是饱经风霜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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