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大口气,头一次感觉这条崭新的生命如此令他开心,对楼慕歌的感谢之情,也直线高升。
眼前的所有迷雾散得一干二净,温禅再往前走时,每一步都踏实而稳健,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他。
他掀被下床,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裳,心里盘算着怎么找司徒舟兰算算账。
梁宴北察觉出他心情很好,不自禁也笑了,而后道,“殿下不问问我单柯和司徒来京城的原因吗?”
他取下自己的衣裳,慢慢的穿在身上,回道,“总不可能是为了看我才来这里的吧?”
单柯和司徒舟兰两人一起来,要么就是如司徒舟兰自己所说,是梁夫人邀请来的,主要就是为了让司徒舟兰来找他;要么就是因某些不相干的目的而来。
果然,就听见梁宴北笑了一声后道,“近日京城中有人患了一种奇异的病,谢昭雪便托我将她请来,为那些人看看倒底是什么病。”
温禅眉头一动,将衣裳的扣子一颗颗扣好,才抬头问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
“这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他道,“目前只有在京城北区之地存在患病人,似乎是传染性的,但目前病的人并不多,谢昭雪担心是瘟疫,才会想到司徒家。”
“瘟疫?”温禅疑惑的皱眉,前世记忆中的京城并没有染过瘟疫,如若真的是瘟疫,必定会传播得非常快才对。
他道,“那吃了饭之后我们去瞧瞧吧。”
梁宴北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沉吟了片刻道,“殿下,那日我上去摘花球的时候,司徒对你说了什么?”
温禅料到他会问这些,也没有隐瞒,概括了一下她的话,转述给梁宴北,“她让我离你远点,说你只不过是在玩我,如果我当真了,下场会很惨。”
“……”梁宴北听后眸里染上怒气,“一派胡言。”
“我知道。”温禅并不在意。
这个世上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动摇他相信梁宴北的心。
“殿下,我对你可是真心的!”梁宴北忙站起来,几步走到桌子旁,拿起上面放着的花球,“不信你看,我这花球就是摘给你的!”
温禅一看,还真是!这花球许是放了两天了,不少花瓣都显出枯色,露出里面用枝条编织的球体,看起来完全没有当日的漂亮。
他笑道,“不知道先前是谁说别人眼睛有毛病的?我一个男子,你送我花做什么?”
“不仅仅是花。”梁宴北道,“我手里的所有东西我都想送你。”
温禅跟着点头,嗯了一声,“我知道我知道。”
见他这副模样,梁宴北越发摸不着头脑了,只得愣愣道道,“殿下能明白我的心意,那真是太好了。”
“你还坐着做什么?我都穿好了,咱们出去吧。”温禅给自己绾了一个简易的发,披上大氅催促梁宴北。
他看了看温禅尚有些红肿的眼皮,从袖中拿出一瓶小药,摇了两下,然后起身走到温禅面前,倒出一些液体抹在他的眼睛上,指腹轻轻揉开。
温禅闭上眼睛,只觉眼皮上一阵清凉,梁宴北的手指是唯一的温暖。
等完全抹好后,他看着温禅的模样,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然后说,“眼睛闭一会儿,这药应该有些效用。”
说完又呼呼吹了两口。
温禅十分乖巧的闭着眼睛,感觉眼睛的肿胀感慢慢消退,最后听梁宴北说话,才睁开来,眼皮明显没有那么沉重了。
两人又在殿里随意说了两句,才出了禧阳宫,乘着梁宴北进来时的马车,离开皇宫。
第一目的地,自然是直奔着和悦楼去。
温禅自打重生以来,就没怎么安顿的在和悦楼吃过饭,这次就他们俩人,再加上温禅心情着实好,点了一大桌爱吃的,吃得分外香。
等他吃饱喝足了,两人才往着京城北区去,在路上,梁宴北简单说了一下那边的情况。
最初一家得病的,是丁家,一月前,丁家养的猪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亡,当时就报了官,谢昭雪也亲自带人去看了,但是什么线索也没查出,他补了些银两给丁家,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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