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禅拦住他,“你凑什么热闹,别转头给人骨头打折了。”
“我下手知道轻重。”他道。
“那你方才那两棍子劈得那么响?”温禅反问。
“那都是嘘声,这棍子太脆,一劈就断了,根本没什么力道,就是吓吓他。”梁宴北又把那棍子捡起来,道,“不信我再给你劈一个看看。”
还不等温禅说什么,梁宴北就两个大步走上前,一晃眼到了男子跟前,说,“我看你这脑壳挺硬,再劈一下应当没事。”
一边说一边手就动起来了,虽说他的动作快,但男子这次有了防备,举右臂抵挡,护住了头。
梁宴北见他这样,手往前抬,先是自己的手臂落在男子的手臂上,往下一压,再把木棍当头打在男自己的脑门上,仅剩的一截棍子断得只剩下手掌的长度。
男子一脸后退了好些步,一抬头,惊恐的望着梁宴北,神情里终于有了退缩。
方才的动作都是电光火石,旁人并不知道,但男子却很清楚,眼前这人力量的可怕。
他的手臂原本挡在头上,然而眼前这公子哥却生生把自己的手给压下去,且一点都不影响木棍的速度和力度,这就表明公子哥的力量要比自己强得太多太多,那是一种相当可怕的压倒性。
他一时僵住,不敢再动弹。
温禅怕梁宴北再动手,忙上前把人给拉住,“好了,快把手里的东西丢了。”
梁宴北很听话的扔到一旁,笑着说,“你看,我说这是虚响吧?我敲了三下,他还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
也就除了表情难看点以外。
温禅就快要相信他了,但瞥眼一看,就见男子的头上竟涌出鲜红的血,顺着头顶往下流,迅速就染红了半张脸。
“我若信你才真是有鬼。”温禅冷漠道。
梁宴北也看见了男子这副模样,嘀咕道,“看着挺坚硬的一脑门,怎么那么不禁敲呢?” 见到血了, 那些百姓才知道,梁宴北是真敢动手的,而且下手还不轻,于是所有人的气势顿时蔫了,谁也不敢站出来说话。
温禅看机会正好,便冷声道,“你们若是再闹事, 都会跟这人一样,若是老老实实待着,待本宫问清楚了, 自然会给你们最恰当的安排。”
他叫来身边的衙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
衙役非常简洁的回答,“殿下,这是小谢大人安排的, 为了防止这些人散播病疫,每日都分发粮食和郎中查看, 但这些百姓却想冲出圈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皱起眉,“他们待着这里多久了?”
“约有五六日。”衙役回答。
“还没有查出病因吗?”
“没有。”衙役摇头,“听说小谢大人从金陵请来的司徒医师, 也对此无能为力。”
听此一言,百姓们又开始有些躁动,梁宴北扫去一眼,硬生生的把这躁动给压下去。
司徒舟兰都查不出来的病, 显然是十分棘手,若是再这样拖下去,百姓的暴动终会有镇不住的一天。
许是曾经做过皇帝,温禅总是不自觉的思虑这些事情,尽管这些事跟他并无关系。
只是眼下这情况暂时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只得道,“本宫会想办法,但若是谁再敢违令往外冲,那就无需手下留情,先打的爬不起来再说。”
以暴制暴虽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却是最有用的办法。
衙役们得了令,瞬间有了底气,纷纷应道,“是!”
梁宴北见他有模有样的安排,忍不住勾起笑容,静静的站在一旁,看他认真处理事情的模样。
温禅道,“你们谁的病情比较严重,走上来让我看看。”
百姓们面面相觑,最后走来一位年纪较大的妇女,她头上抱着深色的布巾,裹得严严实实,低着头往温禅这边走。
待走到温禅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时,梁宴北出声道,“停下,站那就行了。”
妇女立即停步,颤颤巍巍的把头巾解开,“第一个是丁家姑娘,第二个就是我,得了这病已经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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