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身上戴的有什么开过光,比较厉害的法器?”温禅提出了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但其实这种说法他自己都不相信,先前在五月岛时,那些个妖怪都认识梁宴北, 显然梁宴北的身份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回想起先前他遭到刺杀时,亲眼见了一双也有着异色眼眸的梁宴北,那时候他也猜想过梁宴北会不会是个妖怪, 但这些日子的相处又看不出半分端倪,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的身上没有,你的身上才有。”他突然道。
“我身上?”温禅一头雾水,“我身上有什么?”
梁书鸿将目光下移, 停在温禅的左脚踝上,“殿下, 你的脚上有光,方才那两个女人扑向你时,就是被你脚上散发的光弹开的。”
温禅下意识去摸脚踝,隔着厚厚的靴子一按, 脚踝处便感到有硬物,他蓦地想起这左脚上还串着梁宴北先前送给他的两个铜板手串。
“这是梁宴北给我的,用绳串的两个铜板,看去又老又旧, 应该不是什么法器吧?”温禅有些不敢相信。
“是个很厉害的东西。”梁书鸿道,“我之所以不能靠你太近,就是因为它,不过我不知它能否挡得住这寺中的妖怪。”
温禅的心里涌上一股子惊喜,没想到梁宴北竟然会给他一个这么厉害的东西,幸好他戴在身上了。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妖怪不会攻击你吗?”
“自打我吃了那果子之后,我便一直住在这里,为了不让京城的百姓被这里的妖怪害死,我断了寺里的香火,把来上香的人都赶回去。”他说,“那个妖怪想让我归顺与他,但我不依,他似乎也奈何不了我。”
“那你可知,它到底是个什么妖怪?”温禅问。
“是精怪化成的妖。”他解释道,“妖普遍分为两种,一种是妖兽化妖,一种就是精怪化妖,妖兽化成的妖怪力量要强大许多,也更容易修炼,血脉可以传承,而精怪则不行,它们种类繁多,就好比一棵树,若是沾了妖气修炼个成百上千年,也会化成妖。”
“我与那妖怪交手过两次,虽然我力量不敌它,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腐臭味,所以猜测他应该不是兽妖。”
“你打不过他?”温禅想了想说,“那你有把握走出这座寺庙吗?”
“说实话。”梁书鸿歉然的看了一眼温禅,“完全没有把握,先前我在岩香寺还是来去自如,不过你进来之后,这里开启了幻境,我也不知道该从何处走出去。”
“如此说来,我们只能等着那妖怪自己找过来了?”温禅心里也没底。
他一个普通人,跟这些妖怪斗,怎么可能斗得过?
“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安全出这座寺的。”梁书鸿的神色充满坚定,“就算我变成了不人不妖的怪物,也要尽最后一份力守护你……和西凉。”
温禅有一丝感动,温声道,“别说傻话,你现在活得不是挺好的吗?邪恶与否,不在于力量,而在于本心,你做到仰无愧于天,俯不愧于地足以。”
“我的手上已经占满了鲜血。”梁书鸿拿起弯刀,垂眸轻轻摩挲着刀刃,“再也不是那个翩翩公子了。”
“可你还是我的朋友。”温禅道,“你保护了我,也保护了京城的百姓,你的确不再是曾经那个才高八斗的梁公子,但你却是我们的英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你是妖又如何,那梁宴北也不见得是个正常人。”他道。
梁书鸿听了这话十分动容,不自主的勾上笑意,“殿下,能与你交朋友,实乃梁某人生一大幸事。”
“我又何尝不是。”温禅道,“你总是这样镇定从容,以前也是,现在也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能很好的应对。”
“其实我非常怕。”梁书鸿道,“就是现在,也觉得很怕,但是为了让殿下不那么害怕,我只好强忍着。”
温禅一下子笑了,“这种时候了,你还跟我说笑。”
然而梁书鸿却一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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