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头子尚感觉头晕,勉力支撑着,给身边的人使个眼色,让他将玉牌拿过来。
玉牌也就掌心大小,雪白之中还泛着云纹,玉牌边镶嵌的有明晃晃的金丝,上方串着一颗小珠子并着金黄色的短线绳,下方则是一个稍大些的珠子,坠着金黄色的流苏,玉身泛着温润无瑕的光,一看就是一件奢华宝贝。
山匪头子闭了闭眼睛,仔细一瞧,只见玉牌正面雕刻着祥云纹,中间有着三个大字——九殿下。
他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连忙把那玉牌一翻,背面则是正中雕刻一个圈,圈边压金丝,中间只有一个以金丝组成的字——皇。
读过几本书的山匪头子顿时感觉双膝一软,险些跪到地上去,任他打破头也想不到,会在与京城相隔千里的五月岛上,会有这么一位皇子出现在他的领土上。
匪敢斗官府,却不敢斗皇权。
他瞬间觉得手上这块玉牌像烧着的铁似的,烫的他浑身颤抖。
山匪小弟自家老大眼睛睁的极大瞪着玉牌,也不敢擅自去问,而温禅看见他的反应不由惊讶:没想到还是个识字的山匪。
恰在此时,忽而有一人奔跑而来,凄厉的大喊,“大哥!大哥!大事不好!”
原本僵住的场面松动,所有人转头看去,只见那个之前被叫做二皮的山匪连滚带爬的冲过来,带着惊恐之极的神情,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
还不等山匪头子说什么,一道朱红色的身影突然出现,仿佛从天上飘下来一般,衣袍翻飞翩若惊鸿,长发飘摇间落在正在奔跑的二皮肩上,二皮惨叫一声像是承受不了这力量,趴倒在地上。
来人红衣似海棠以金丝压边,长发似乌木以白簪为固,妖冶的颜色更衬得皮肤白皙,脚穿一双银纹黑锦靴,眉如墨画,眸若繁星。
俊美的面上带着春风拂柳般的笑意,视线在触及温禅的一刹那,眉尾轻轻一挑流露出点点意外,当的是风流韵色,绝世无双。
正所谓春风拂俊面,少年倾城绝。
温禅在看清楚来人的俊颜后,心跳仿若被人狠狠敲了一下,疯狂的跳动起来,浑身蹿起燥热流转全身,原本还算镇定的脸此时却什么表情也遮不住,铺天盖地的惊愕袭来,不因其他,只因为眼前这从天而降的俊少年是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梁宴北。
暖风乍起,红衣墨发轻轻飘扬,梁宴北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右手握着的长剑挽出一个剑花,红唇一弯笑容更甚,黑眸盯着温禅,波光闪烁,“看来我们是真的很有缘呢,九殿下。” 温禅好似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任风儿过境,万物纷飞,他眼眸之中只倒映着面前这个红色的身影,再容不下其他东西。
天命茫茫,有缘人自会相遇。
原本不该出现的五月岛的人,竟然接二连三的出现。
钟文晋,梁宴北, 还有肯定会与梁宴北在一起的谢昭雪,这些人脱离了原本的生活轨迹,正往着温禅不知道的方向奔去, 难不成是因为他的重生,所以才改变了周遭人的生活?
那么就算现在是这样,会不会到最后还是殊途同归呢?
二皮被梁宴北踩在脚下,还哀嚎惨叫个不停, “大哥救我——!”
梁宴北觉得他有些吵,剑锋一转向下, 利刃当即刺破二皮的喉咙,血液喷涌而出,不一会儿就流出一大片,而二皮也彻底没了声音。
他自尸体上走下来, 随手一甩将剑刃上的血珠甩落,神情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白日行凶,你们胆子倒是不小。”
山匪老大见来人气势汹汹, 不由萌生退意,方才中的那当胸一拳已经让他数次想要吐血,显然撑不住,眼前竟然还有人闯进来,寨子中的人能不能将他捉住另说,眼下他要是再中一击,必定会当场毙命,冒不得险。
想着,他勉力扬起笑容,“这位小兄弟,有话好商量,不知你来此地是为财还是为人?”
为财就散财,为人就放人,若是为了这个尊贵的九皇子,那可就太好啦!别说是有人来救这个烫手山芋,就算没人来救他也想把人拴在马上,有多远给送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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