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石散？”高殷一愣，“这玩意儿……有毒？”
“你不知道吗？”蓝霈皱眉，“它可是能使人上瘾的。”
“但是贵族中，这玩意儿可是相当流行。不少王公大臣都在服食，甚至于高演高湛乃至大舅舅，也偶尔会触碰。”
可以说，它已经是一种流行了。仿佛服用它，就是有身份地位的象征。
蓝霈瞠目结舌：“这……那你，你你也该不会……”
“我没有。”高殷打断他的话，“我身子康健，何必服食这些莫名其妙的药物？”
“这可不是个好东西啊……”蓝霈眉头越皱越紧，“这玩意儿不是王公贵族喜欢的吗？若百姓引以为荣，跟随着服用，不出十年，整个北齐的势力会大大减弱！”
高殷脸色也沉下来。显然，他意识到了其中的重要性。
“这事儿不能拖。只是父皇那边……”
高洋明显对五石散上了瘾，若要强行戒断，难保他不会翻脸不认人。
高殷看看自己还不够成熟的小身板：“这是我头一次恨自己年纪太小……”
若他再大一些，就能顺理成章的掌握朝政，不必再看高洋的脸色。
蓝霈看着他，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这件事，就让他来吧。毕竟他是个大夫，还是个有名的大夫，说出的话，具有很强的可信度。将五石散之害昭告天下，不仅是为了高殷，也是为了天下的百姓。 蓝霈特意回了趟李家，将此事告诉李祖升，并严厉禁止他再次服用五石散。
李祖升起初也不敢相信。但当蓝霈一次性将大量的五石散灌入小白鼠的口中，看着小白鼠剧烈挣扎抽搐了片刻后，就不再动弹，他也不得不相信。
“阿霈，此物……当真有这么大的危害？”
“兄长不是亲眼见过了吗？”蓝霈沉声道。
“如今服食五石散的已经不止是王公贵族，不少富裕人家也时常出没此物。长此以往下去，我北齐又会如何？”
李祖升出了一身的冷汗：“北周取西魏而代之，而陈朝又取南梁而代之。北齐与这二者必有一战，若这样下去……”
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机会了。
“此事刻不容缓，希望兄长能帮我。”
“你是想将此物之害公之于众？”李祖升摇头，“正如你所说，不少人对此物都已经有了依赖。而且一只小白鼠……也说明不了太多问题。”
若非知道这个弟弟医术超群，为人也谨慎，不可能说假话，李祖升自己也是不信的。
“无论如何，总要一试。”蓝霈早已下定了决心，“常山王和长广王与我有私交，我会去拜访他们二位。”
“也好。”李祖升点头，“这二位王爷，可是势力最大的人了。”
回了宫，高殷迎了上来：“去找大舅舅了？”
“兄长已然相信。等明日我打算去找常山王殿下和长广王殿下。”
“他们……”高殷叹气，“早些歇着吧。”
蓝霈还是不明白。即使所有人都相信了，只要有一个人不愿意相信，他的计划根本无法施展。
那个人……是高洋。
然而，世事无常，很多事的发生都不受控制。
翌日出宫前，蓝霈先被李祖娥唤了过去。
“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感了风寒，待我为您开一剂药，服下之后好生歇息几日就无妨。”
李祖娥半倚在榻上，清丽的容颜略略有些苍白：“无事就好。”
“阿德呢？怎么今日没有见到他？”蓝霈随口一问。
“我怕将病气过了他，让人把他挪出去了。”李祖娥虚弱一笑。
高绍德不过八个月，小孩子身子骨弱，她这做母亲的自然要考虑周到。
“娘娘，娘娘不好了，二皇子殿下失踪了！”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一个宫女跑进来，急匆匆的道。
“什么！”李祖娥霍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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