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是当儿子只有三岁吗?却拿这话哄我。”风慎翻了个白眼,“您不愿意给我安陆伯,总得给我一个安陆伯夫人吧?依我之见,绍元与李婵的婚事就这么说定好了,过几天我就去李浚那里提亲。”
郭老夫人只听得胸口中一紧,差点呕出血来。算筹几十年,好不容易才挣来这偌大家业,没想到却生了风慎这个讨债鬼。
只觉得满身无力。
“绍元是安陆伯府的长房长孙,他的亲事容不得你做主!”郭老夫人怒声道。
“哈?我做不得主?母亲这可是在说玩笑话?”风慎冷冷一笑,“我是元哥的二叔,他父亲早亡,这亲事岂不应由我这个二叔的操心?”
郭老夫人哑然,看着风慎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是二叔确实有权利,可她怎会让他耽误长孙?李婵有郑铭琴那样的母亲自己能会好到哪里去?
“你若是胆敢胡来,信不信我一头碰死在你面前。”郭老夫人无法,只得威胁他。
“母亲也莫要太偏心了,”没想到风慎不仅不受威胁,反而跳了起来,“大房现在要爵位有爵位,要家产有家产,儿子现在有什么?不仅官没了,家产也分走了一半。这些事情,都是因为谁?若不是当年您和父亲逼着我娶文氏,能会出这些事情?”
“母亲莫拿死逼儿子,儿子现在要什么没什么,早就不想活了。”
郭老夫人气得直哆嗦,瘫坐在太师椅上。又过了一会,道:“偏心?我可是一点都不偏心!你成亲时咱们家还不如现在,到你成亲时,家道正昌,你成亲花多少银子?你成亲花多少银子?这笔帐你怎么不算了?你去世的早,大房统共剩了绍元这一个孙子,我告诉你,这爵位你也抢不走,大不了我向陛下上个表,求陛下把爵位给夺了,我看你到时还抢不抢?”郭老夫人说到这里将声音放的低缓些,“好了,你也别说了,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么多年来我也攒了一些体已。将来薇姐儿成亲,我拿四千两。绍元和绍民成亲,我各拿五千两。剩下的庶子庶女都由公中出,不从我的私产走,我的私产余下的都归你。”
说完了这句,郭老夫人冷冷地瞧着风慎。
风慎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咧了起来:“还是母亲想的周到。”然后急急地道,“当初贞姐儿成亲的时候,母亲可是拿了五千两的……”
“那是贞姐儿的婆家好,会昌候府光出聘礼就三十二抬。”郭老夫人暗示他,“而且当初贞姐成亲时,华姐儿可添了整整一箱银子。你这个做二叔添了什么?”
风慎的眉头立时皱了起来,风重华哪来的银子?那不还是他的?她可倒好,拿着他的钱充门面,好名声全自己落下了。
“你扶正郑氏摆的宴席,这银子可是从三瑞堂支的。你们二房虽是与大房分了家,可是大房与三瑞堂却未分家,这银子说起来,也有一半是你嫂子出的。说起来,你是不是得把你嫂子的那一半还给她?”
郭老夫人望着他冷笑。
风慎顿时面色通红,声若蚊蚋:“儿子上哪弄银子去?要不然母亲借儿子点?”
郭老夫人敛住情绪,轻声道:“我统共就这么多,再多就没有了。而且现在华姐的还没着落呢,华姐可是你二房的,她的事你不能不管吧?”
她遥视远方,不再看这个儿子,庭院中的梧桐树此时正亭亭如盖,郁郁葱葱。
嘴角滑过一丝讥笑。
风慎抬眼看了看郭老夫人,目光游离于庭梧之上,半晌没做声。
郭老夫人身姿笔挺地坐在太师椅上,双唇紧抿,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
到晚上,风慎回到瑞香院,叫了郑白锦说话:“重华丧期明年就要满了,以后还要回府里居住,你找人把落梅院给收拾出来。”
郑白锦听了这话一动不动,冷冷笑了笑:“二老爷说得真轻巧,这修缮院子不得花钱?这落梅院有一年多没住人了,没有几百两银子根本下不来,为妻上哪里筹这笔款项?”
风慎微怔,转瞬即恼:“让你修缮就去修,哪这么多话?”又见到郑白锦脸上全是不满,声音不由放低,“你莫要那么傻,你难道忘了她现在可是明德县君了吗?若是她和明薇关系搞好,将来明薇的亲事还用你发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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