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淳安郡主与袁雪曼联袂前来。
可是瞧来瞧去,却是不见周太太的影子。
梅夫人就笑着转首,看向风重华:“你舅母被长公主府的童舒叫走了,说是有事相商。”
童舒姑姑把舅母叫走能有什么事?
风重华百思不得其解。
反正也想不明白,风重华就摇了摇头。
这次,她听到定国公夫人与汉王妃的说话声:“……刚到京城,确实是两眼不够看了。早几年走的时候东门大街那里还是一片泥泞,转眼间就起了许多商铺……”说着,她招手唤徐飞霜,“快来见过汉王妃。”
此时的徐飞霜已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反而乖巧温顺了不少。
风重华看了她一眼,便又将目光移开。
惊鸿一瞥间,韩辰那张清冷中带着傲气的脸映入她眸中。
韩辰手里把玩着白玉杯,徐徐地吹散杯中热气。接触到风重华的目光时,飞快地冲她笑了笑。
风重华顿时觉得心头一跳,可待她再仔细看去时。韩辰却已敛下双眸,面无表情了。
肯定是看花眼了!风重华暗暗地道。她垂下眼帘,目不斜视地盯着地上。地面是用竹子拼贴而成,雕磨出如意云纹,精美异常。
耳畔传来衣角摩挲和首饰轻撞的响声,水榭各个柱子旁皆放了银霜炭盆,炭盆中释放出龟甲香馥郁的香气,与各人身上的各种香料味混合在一起。风重华站不了一会,就觉得整个人晕沉沉的。
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周琦馥连忙问她是不是身体有恙,风重华摇了摇头。
那边,汉王妃趁着定国公夫人与长公主说话的空隙扭身与梅夫人说话:“听说明德县君是阿若的女儿?不知可否一见?”
梅夫人怔了怔,没听说汉王妃与文氏有旧,怎么这会却用阿若这般亲昵的口吻?
可她不敢细想,忙唤风重华上前。
而后做了一脸严肃之色,放在桌下的手打了个谨慎的手势:“这位是汉王妃,还不大礼拜见?”
风重华知她是好意,感谢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见到风重华如此聪慧,梅夫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快起来,坐到我身边。”汉王妃面色和蔼,言语温和,“我与你母亲早些年也是认识的,后来她入了宫,我嫁了汉王。再后来,你母亲又服侍长公主几年,这交情算得上亲厚了。”
听到汉王妃这样说,那些夫人与姑娘们的目光就略有些不同了。这句话的意思岂不是在说文氏不仅与长公主有交情,与汉王也是有交情的?
那些原先还轻视风重华的人,这会也收起了轻视之心。
徐飞霜转头去看了一眼,又转过来,面上带了不屑。
接受到了徐飞霜的目光,风重华眯了眯眼,坐得笔直端正。
“王妃您与亡母认识?”风重华的声音有些紧张。
汉王妃的目光中露出追忆之色:“说起来,那时我也只有十一二岁,你母亲也不到十岁。因为我们的父亲皆在翰林,所以关系就近些,时常来往……这一晃眼,快三十年了啊……”
听到汉王妃这样说,原本唧唧喳喳说着话的几个姑娘,顿时不敢再出声了。发烧还没好 听到汉王妃的话,风重华突然明白,原来那日韩辰去宣旨,也有汉王妃的意思在里面。
想到这里,她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再次行了个大礼。
汉王妃抚了抚衣袖:“你这孩子,拜来拜去的做什么?还不站起来。”她这么一说,旁边的几位夫人如同得个信号,笑着开始凑趣。
不一会,汉王妃就被她们逗得笑了起来,只是她的手,一直抓着风重华。
眼见得这边说得热闹,定国公夫人便再度走了过来,挤入人群:“你们说得什么这般的高兴,也让小妇人听听。”
旁边一位被她挤的夫人脸色不悦,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
汉王妃却像是兴致颇高,指了指身边的风重华,笑着道:“这丫头在说她酿的酒,正巧几位夫人也都是爱喝酒的,就在这里讨论方子。你来的正好,听说你也是善饮的,不知你可有什么好方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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