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着重提了自已多受婆婆和丈夫喜爱,表达了自己在会昌候府的地位稳固,以后风重华需要借助她的时候她定当义不容辞。
风明贞也希望过些日子可以过府拜访,俩姐妹也有些日子没联络了。
不过看了几眼,风重华就将信扔到了一旁,专心致志地听周琦馥说话。
“听说李县令走通了吏部的关系,不知谋了哪个县的县令,准备上任去了。”周琦馥以帕掩口,话里是说不出讥诮。“这个李婵啊,真是丢人至致。九皇子连她衣角都没碰到,她居然就敢赖上。也怪不得李县令容不下她们母女,非要远走。说起来啊,这个李县令也怪可怜的。娶了郑氏这样的女人,生了李婵这样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
李浚虽是谋得了县令的职务,却并未带走郑铭琴母女,只领着一双儿子前去上任。
也就是说,这对母女被放弃了。
“你知道吗?咱们从水榭走后。四皇子就跪倒在皇后面前,声称要娶淮兴府嫡女傅语萧。听说皇后好大一阵没缓过来,最后说了一句回宫再议。我看这些日子淮兴府夫人高兴坏了,不管参加哪个宴会都笑得跟朵花似的。”
周琦馥对淮兴候夫人极为鄙视,要不是因为她胡乱安排庶女的亲事,能会害得傅语萧被安国公退婚?现在虽然能嫁给四皇子为妃,然而这宫里的事可比外面复杂多了。
傅语萧看起来就是个文文静静的人,只怕极难适应宫中的日子。宫里有那么多的婆婆,四皇子的母妃地位还如此低下,将来能不能有好日子过还是个问题。
而且四皇子一成亲就有可能会开府,到时接不接刘才人出来都是个事。
不接出来,刘才人在宫中不受重视,受人欺负。
接出来,傅语萧头上有个婆婆在,万事都难施展手脚。 “拼了命往皇宫里钻的人,就没有一个单纯的。宫里的生活不比外面,若真是文文静静的人进去,只怕要不了几年就会如同被霜打过的花一般,慢慢枯萎。”风重华淡淡地笑,声音却恬静温柔,“能傲然挺立在枝头的,无一不是历经风霜适应了严冬之辈。”
能入宫的,没有一个笨人。
宫中的女人就像这院中的杏花,一年年的开,一年年的败。只要树还在,就会有开不完的花。
傅语萧能不能在宫中存活下来,这是个未知数。可风重华却知道,既然傅语萧能让四皇子哀求袁皇后求娶她,就证明她有过人之处。
与这样的人交往,多少要留个心眼,不要被她卖了还要替她数钱。
周琦馥叹了口气,也知道风重华说得极对。遂不再谈论这件事情,说起了京中这段的宴请。
“过些日子大理寺卿府上有宴饮,也给你下了帖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这几天你总呆在府里,闲也要闲出病了。”
风重华笑着摇了摇头:“在家里看书画画,闲了就与舅母下盘棋,怎会觉得闷?倒是你,怎么看起来心事不宁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周琦馥的小脸垮了下来。
王藩台的马车昨日就进了京,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妻子儿女们。
今日早上送来了拜帖,约定几日后来文府拜访。
一想到王瀚,周琦馥的心情急躁不安起来,“不知道,就是一想到王家的人要来拜访,我这心里就特别的不舒服。”
风重华知道周琦馥在为什么而别扭。
王瀚不论好与不好,终不是周琦馥自己挑选的夫婿,是父母强行塞给她的。所以,若是王瀚优秀了倒还好,若是王瀚不像周家所打听的那样优秀又怎么办?
就好像是近乡情怯,若是临近故乡越是胆怯,心情越不平静,惟恐家乡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
斜晖绚丽,穿过碧纱窗映照在两个少女纤细的身形上。
薰风徐入,掀起白绫帷帐,带起了少女的惆怅……
周琦馥终是提出告辞。
风重华笑着将她送出,而后又转身回来。
坐在梳妆台前,脑子里想着双鱼胡同送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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