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完了茶水糕点,就去了抱厦和退步,招待其他人。
就有夫人和太太们打起了文安学的主意,当听到已被国子监祭酒李方良给截了胡去,捶足顿胸半天。
等到李夫人领着儿媳房氏和孙女李沛白出现时,几位夫人和太太就打趣起李沛白。
李沛白羞红着脸,却方方地任人打量。
夫人太太们很快对她产生了好感。
内阁首辅解江的三孙媳妇方三太太就问起了俩人婚期:“定在几时?我家好准备贺礼。”
李夫人看了一眼含羞带怯的孙女,笑道:“还未定呢,若是定了一定通知诸位。”
听了这话,李沛白将头垂得低低的。
风重华站在窗外听得抿嘴直笑。
却不妨被周琦馥掐了一下。
“你掐我做什么?”风重华白了她一眼,“早晚有你坐着被人打量的时候。”
周琦馥却悄悄地将她拉在一旁,指了指外边:“你家里也派人来了……”
有些话,她不好说出口,因为风府来贺的是风慎和郑白锦两口子。
“我去看看。”风重华面沉如水。
周琦馥摇头苦笑,有个这样的父亲,也不知是喜是忧。来文府送礼是好事,你领着一个小妾过来做什么?
传胪大典,国朝盛事,百官们形骸一两日也无妨。今天凡是在京中的官员和皇族,都可以来文府表示祝贺。
皇城司和都察院不仅对他们的行为置之不理,反而也会加入到祝贺的行例中来。
就像今日来庆贺的人中,不仅有皇城司的罗提点,也有都察院的左都御史。
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口里说着祝贺的话。
在前院的正厅里,风慎摇着折扇,满脸的笑容。
风重华是他的女儿,文安学是文氏的亲侄子。哪怕文谦再不喜欢他,文安学也得唤他一声姑父。
被一个状元郎叫姑父,这是什么样的心情?
风慎觉得外面的阳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灿烂过。
传胪大典后,一甲立刻授职,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与探花授翰林院编修。
也就是说,文安学自今日起就是从六品的翰林院官员了。
以文安学的年龄来看,他只须熬年纪都能熬出一个大学士出来。
更何况历朝历代以少年之身取得功名的,日后不乏权势显赫一时的重臣。
文安学这么年轻,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将来必定能青史留名,就如宋朝的冯京一般。
想到这里,风慎用力的抿了下嘴唇。
他不想去山西了,他要留在京城!
只凭一个状元姑父的身份,他不怕没有好日子过。
上房院,抱厦。
抱厦与上房一样,都是坐满了人。
一些品阶低点的太太进不去上房,就退而求其次来到抱厦和退步。
周太太分身乏术,抱厦和退步就由风重华和周琦馥帮助照看着。
刚刚风重华负责的是退步,并没来到抱厦。
没想到这才一会的工夫,郑白锦就与抱厦里的太太们说上了话。
“打小我就是看着安学长大的,他小时就聪颖无比,是个读书种子。果不其然,这长大后就中了状元……”郑白锦呵呵地笑,面上带有与有荣蔫的笑容。
几个太太不想与她说话,便只是附和着笑了两声。
风重华站在抱厦外,窘然无比。
风府会派人来,她是知道的。
她原以为来的会是郭老夫人,毕竟文安学中的是状元。
可没想到来的却是风慎与郑白锦,郭老夫人派他们来,是准备丢人的吗?
还是打量着借此机会修复他们父女的关系?
难道郭老夫人忘了一个事实吗?她与风慎根本就没有父女血缘。
她示意许嬷嬷进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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