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这样郑重其事的拜托她们,反倒让她们有些不知所措了。
文安然就在那边嚷嚷起来:“你也真是的,我还以为你今天是因为山海舅舅要回京的事情特意给表妹们报信的,没想到你是为这事?难道表妹们在你去了通州后就会不理爹娘虐待爹娘了吗?你说你到底是不放心表妹们还是不放心我?生怕我以后不孝顺父母,派两个监考官监视我,省得我行省踏错?还是怕你离开后留下嫂子在府里寂寞,故意嘱咐表妹们陪她的?”
文安学愕然,他本意就是想拜托表妹们照顾父母的,哪里想到这么多?可是弟弟一说起李沛白,他心里又隐隐生出李沛白嫁过来后只剩下一个人独守空房肯定会孤单寂寞的心思。
不由两颊泛红起来。
文安然就笑了起来,冲着风重华眨了眨眼睛,一副我果然没说错吧的表情。
花厅里的人就都笑了起来。
晚膳后,风重华特意留下来与周夫人说话。
自从圣旨到了文府后,阖府对舅母的称呼都改成了夫人。
按理说,文安学既然现在是官员了,就应该被称为老爷,可是上面还有文谦在呢。总不能称呼文谦为老太爷吧!所以就将文安学的称呼变成了大爷,而文安然就成了二爷。
“这几日多亏你和琦馥了,要不是你们,咱们府里真得出大丑。”酒醒之后,周夫人有些后怕了。尤其是当她听到有几个不安份的丫鬟想趁着她醉酒爬文谦父子的床,心中更是生气。
她治家一向严格,从来容不得这些肮脏之事。
当初文谦与她成亲时,也向她承诺过此生不纳姨娘不收通房。而且文谦这十几年也确实是如此做的,不论是同僚送的美妾还是那些投怀送抱的妓子,他一概不理。
所以,她也就有些松懈起来。
可万没想到居然敢有人趁着她醉酒起坏心思。
三日宴饮之后,她大发了一通脾气,将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通。
几个妄想爬上枝头的丫鬟都给打发了出去。
这件事情,风重华不能多言,就问起了荣山海的事情。
周夫人并不讳言:“你舅舅把你山海舅舅事先调往通州,让他先在那里打打根基,等到你大表哥再过去时也容易些。毕竟你大表哥是第一次离家为官,万事小心为上。”
“那大表哥几时上任?”风重华笑着问道。
“秋天时上任。”周夫人满面笑意,“只是这样一来,与李家的亲事就显得仓促了。原本说好等到明年再成亲,现在一看,只怕五月就得把你嫂子娶进门。过个三五日,匠人就会开始修缮东跨院,你和琦馥也得小心些,不要被人冲撞了。”
只是这样一来,李家准备嫁妆就有些仓促了。不过,李沛白有个六品诰命在身,这可比任何嫁妆都风光。
“不过这样也好,等到忙完你大表哥,就可以安心忙琦馥的婚事。等到琦馥的差不多,就轮到你二表哥了。”周夫人说着话,看了风重华一眼。
见到风重华微垂螓首,两道如扇的长睫颤如轻羽,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
周夫人不禁长叹口气。
她与文谦都有把风重华留在家里的意思,一来亲上加亲,二来也不舍得她嫁到外面去侍候公婆。
可是这个外甥女是个极有主意的,只怕冒然提出来会伤了外甥女的心。
她也怕俩人互相看不顺眼,岂不是一对怨偶?
可是看儿子的心思,倒好像极有意似的。
现在就看风重华怎么想的了。
只是她试探了数次,风重华都是不言不语。
这是个什么意思?
是反对?还是任凭她做主?
此时风重华心里想的却是要不要把文氏的情况告诉给周夫人。
一个失去记忆的文氏,也不知舅舅与舅母能不能接受。
可她若是说了,就得说出消息的来源。
若是不说,又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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