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他可不就是那池中之鱼?
韩辰摸了摸下巴,露出沉思之色。
陛下肯定会拒绝皇后所提让大皇子入住东宫之事,所以一旦皇后让他娶袁雪曼,陛下就不可能再拒绝。毕竟是一国之后,多少要留些体面。
而他,是绝对不能娶袁雪曼的。
汉王府不能与袁家扯上关系。
袁皇后要的,不过是汉王手中的兵权,以助大皇子。然以袁皇后的为人,只怕大皇子登基后,第一个要灭的就是汉王府。
若是襄助二皇子?
宁妃更不是个省油的灯!更何况二皇子薄情寡义,若是助他得天下,只怕到头来汉王府也落得一个湮灭的结局。
自古以来,这从龙之功有几个得善终的?汉朝时,韩信为刘邦打了半壁天下,最终落得什么结局?
汉王府不需要挣这从龙之功,只要平安即可。
“方兄以为,明德县君如何?”
方思义一怔,低声道:“若世子爷有意此女,只怕会惹帝后不快……”
方思义话虽未说完,可是俩人却都明白了。
宫中那两位自然不会为了这件事情杀了他,却能迁怒于别人。
所以,须得好好谋划才是。
不一会,赵义恭去而复返。
“……是徐世子在寻文家二公子的麻烦……咱们的人本来想出手,可是看到袁县主过去了,就退了下去……”
韩辰皱起了眉头,低声与方思义说了几句话。
“兵行险着啊。”方思义叹息。
斋堂前。
“你敢打我?”徐世子捂住半边脸,双眼通红。
文安然和谢文郁俩个打一个,他本来就吃着亏,可是没想到袁雪曼一来,先抽了他一巴掌。
“堂堂的定国公世子,连两个文弱书生都打不过。我若是徐大世子,可不得一头碰死?”袁雪曼哼了一声。
今日她穿了件杏色鸡心领素纱褙子,下面配了条藕荷长裙,手里执着一柄蝶戏花团扇,扇下坠着长长的黄穗,恍若神仙姑子。
可她神态倨傲,下巴微扬,令人生不起半点亲近之意。
“袁雪曼,莫要以为你仗着皇后的势,就可以随意欺凌人了?”徐世子愤而大吼,今日他打架打输了就罢了。可没想到被一个女人给打了,以后还怎么出门?
袁雪曼转首,翻了个白眼,嗤笑道:“你又如何?你能如何?你敢如何?”
“我?你?”徐世子被这三个‘如何’反问的泄了气。
是啊!他能如何?他敢出手伤袁雪曼吗?只怕到时袁皇后不出手,永安帝也饶不了他。袁家长房只剩这么一根独苗苗,永安帝与袁皇后视她为亲女,谁敢惹她?
这可真是六月的债,还得快。
刚刚徐世子还姿高扬昂的,这会就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
风重华取下头上的帷幕,冲着袁雪曼行了一礼。
袁雪曼淡笑回礼,而后看向文安然现谢文郁俩人:“他是个混人,难道文公子与谢公子也跟着他一起犯混?玉真观清净之地,岂容争执斗殴?今日的事情玉真观少不了会报到宫中,两位公子要小心才是。”
风重华愕然,这个袁雪曼到底是在帮谁?
若说在帮徐世子,刚刚一来就先抽了徐世子一巴掌。若说在帮文谢俩人,这会却将刚刚的事情定性为斗殴。
风重华总觉得今日的事情不简单。
也许她决定今日来玉真观,本来就是个错误。
可为什么昨夜韩辰不事先警告她?
袁雪曼此时笑语嫣然,眉目飞扬,睨向徐世子,“徐世子,别人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我不信你不知道!”
徐世子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瞪着一双熊猫眼。
心中却有些后悔了。
母亲让他与妹妹来玉真观拜祭太皇太后,来之前就嘱咐过让他不要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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