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宋氏在哪里?可曾有人见过你所说的宋氏?”荣山海冷冷地道。
郑白锦愣了一愣,扑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二老爷,妾身可是一心一意为你,你在哪?你在哪啊?”
今日她算是与文府的人撕破了脸,以后再也没有转缳的余地。若是这次她降不住柳氏,只怕再也没了翻身之力。
花厅中的人没想到她这个告恶状的人居然能哭成这样,好像被人狠狠地欺负了一样。顿时面面相觑,一时间安静下来。
只有文安学冷笑出声,他断定风慎就在花厅外,他也断定风慎不敢出现。
文氏‘去世’时,风慎可是被荣山海打怕了。
见到荣山海就躲。
“是呀,贵府的二老爷在哪,出来说说,他不是说娶的是别人吗?为何要与柳氏洞房?既然洞房了,那就证明这人就是他想娶的,怎么一觉醒来却不认了?当初柳氏不愿嫁,苦苦哀求的是你们风家。现在柳氏嫁了,说不认的还是你们风家?敢情这世上的事,全凭你颠唇簸嘴?是不是将来你们风家说太阳是方的,全天下的人也得跟着你们一起承认是方的?”
状元郎的口才谁人可及?
这话一出,郑白锦立刻停止了哭泣。她与风明薇急得满头是汗,却偏偏无法辩驳。
“你个小辈,怎能这样与我说……”郑白锦气急,指着文安学就要开骂,却被文安学直接打断。
“你这个奴才,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文安学好整以瑕地看了眼郑白锦,慢吞吞地往下说,“上有老夫人,下有郭伯母,外有二老爷,你这个小妾算是哪个台面上的东西?居然也能登堂入室大声喧哗了?莫非你是仗着逼死了我的姑母从此在风家称王称霸了?你不是想与柳氏顺天府相见吗?那好啊,咱们现在就去顺天府,先治你个逼死主母之罪,再来说说你私翻继主母陪嫁之罪。”
听到文安学这样说,郑白锦神色惶恐起来。
就在这时,荣山海看到风慎的脑袋在花厅外探了一探。他冷冷一笑,急步上前,扯着风慎的后衣领就将他扯入了花厅。
“得嘞,正主儿来了,大家听听他怎么说?这个柳氏,你认不认得?她是不是你的新婚妻子?”荣山海嘿嘿一笑,用力拍了拍风慎的肩膀。然后一根一根掰着自己的手指,咔咔作响。
似笑非笑地瞧着风慎。
这笑容,惊得风慎三魂少了两魄,浑身颤抖不已。
他抬眼看向郭老夫人,郭老夫人的目光与他一接触就移开。他又看向小郭氏,小郭氏只管看向她的一双儿女……
风慎的心,沉了下去。
这是一个针对他的阴谋。
婚书、聘礼、嫁妆,柳氏一样不少。
不仅如此,郭老夫人和文府的人还支持柳氏。
他不知道这些人打着什么主意,他只知道,如果现下他不认下来,只怕荣山海的拳头会立时落到他的身上。
先认下来,然后悄悄去寻宋氏。
宋氏那里有真的婚书。
只要拿到婚书,不管是告也好私了也罢,他都有了主动权。
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柳氏确实是我的新婚妻子!”
“啊……”郑白锦只觉得一阵天眩地转。
这么说,自己被风慎给耍了?
她不仅得罪了郭老夫人,还得罪了二房的当家主母。
最重要的是,她还拉着女儿一起!
郑白锦觉得,哪怕就是立时死了,也比现在的情形要好上万倍。
以后,她们母女在风府还怎么立足?
一直作壁上观的张延年,此时却瞧出了一点名堂。他将视线落在了文安学身上,又将视线转向柳氏。
而后,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文安学向荣山海使了个眼神。
荣山海冲着柳屠户抱了抱拳,“既然风家认了亲,那聘礼和嫁妆亲家几时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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