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袁雪曼不按计划走,他自然会抛出后着。
传出谣言伤了袁雪曼又如何?
感情的事情,本就是这样,只能你死我活!没有谁对不起谁。他的心只有这么大,容下风重华后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所以,他并没有向袁雪曼道歉,而是说起了徐协的事情,“皇后有什么看法?”
袁雪曼眉头剧烈的跳了几下,再看向韩辰时带了丝不可思议。
现在浮满京城上空的谣言难道韩辰就没有听到吗?他怎么就不关心关心自己?
自己为了他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他却一句表示的话都没有……
袁雪曼淡淡的道:“我有些日子没进宫了,并不知道娘娘的看法。” 韩辰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只一双眸子幽深似井。
他也没指望能在袁雪曼这里得到什么消息,他开口问,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他们之间到了什么地步。
与袁雪曼之间,是天然的敌人。
而并不是同盟。
在皇家,就连他与淳安之间都是需要顾忌和忌惮,其他的就更不用提了。
袁雪曼抬眼看了看,心中抑郁愁苦。他们青梅竹马,自小吃饭、玩耍都是一起,为什么长大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呢?
“小的时候……”她不由开了口,却被韩辰直接了当的打断。
“我们长大了!有些事情,却不会随着长大而改变。小时我们是兄妹,你现在,还愿意做我的妹妹吗?”韩辰手里捧着香茗,一双眸子望着她,却没有半点温度。
袁雪曼怔住了,精致的面庞上浮起一层哀伤。
只是兄妹吗?
在他心里,只是兄妹吗?
韩辰眸中浮起一层强行隐忍的不耐烦,淡淡地道:“当年你父母为了解京城之围,双双丢了性命,所以大伯与大伯母对你多加补偿。你总觉得韩家亏欠于你,可是我与我父母并不亏欠你什么。为了救你的父母,我母亲损失了一个孩子,从此再没了生育之能,现在汉王府仅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你同为女子,应该明白我母亲丧子之痛。”
袁雪曼看着韩辰,心头莫名其妙地浮起一层火气来。
不亏欠?
你们韩家人踏着我们袁家人的尸体登上了帝位,到了最后,居然是不亏欠吗?
清幽的阳光落在俩人之间的桌面上,将浮在茶杯之中的香茗染上一层绚丽的颜色,却将桌子两边的人各自隐入阴影中。
袁雪曼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了。
幽幽地叹了口气。
“让淳安放手吧!徐世子已经大理寺关了几日了,好歹要给定国公留几分薄面。”
“回头我与淳安说就是!”韩辰笑着颌首。
心中却明白,他与袁雪曼终究是渐行渐远,永远不可能再走在一条路上了。
袁家人优先考虑的,永远是自己。
难道袁雪曼就忘了,周王妃与小世子是如何死的?难道她就不知道,周王妃死亡的背后还有永安帝与袁皇后的推手。
淳安不过报复一下徐协,又不准备杀了他,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替定国公求情了。
…
…
长公主府,后苑。
风重华跟在小黄门身后,踏着那条已走了两三回的小路。
日光自空中倾泻而下,落在赤水湖中。
湖边枫林将红未红,叶间泛着星星点点的红,将这满苑的绿色染得别有情致。
小黄门一边走,一边低声向她介绍后苑的风景:“这块太湖石是花了两万两银子自南方运来的……那边的小轩是明大家的手笔……整个园子都是明大家设计的……您瞧见这块石碑了没有?这是解大学士亲笔提写的《醉翁亭记》,放眼天下也只有这么一块,就连大内都没有呢……”小黄门看起来非常伶俐,声音也如同黄鹂般悦耳,想是幼年时就入了宫。
风重华知道他所说的解大学士并不是指当朝首辅解江,而是解江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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