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文子坤很显然听不到了。
杜知敬(路远)看着朗朗青天,泪流满面。
“子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
别人不了解我,我并不生气,这就是君子之道。我不担心别人不了解自己,只担心自己没有能力做好。
杜知敬回过头,对着那扇紧闭的门扉深揖一礼。
子曰:盍各言尔志?
就连圣人和贤者的志向也各不相同,所以老师与我的路也是毫不相同的吧!
我的路虽然艰难,我却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老师,珍重!
杜知敬恭恭敬敬的以手加额,深深地拜了下去。
将来风起云涌,四海生潮。
学生也能含笑九泉了。
学生也对得起陛下了…… 韩辰坐在公房中,面沉如水。
身为内阁首辅的解江见杜知敬做什么?
他们俩人能有什么联系?
杜知敬来避暑行宫做什么?
难道是为了救风慎?
风慎与他的关系就这么好?值得他跑来避暑行宫求见解江相救?
韩辰觉得有些想不透了。
“打点一下,我要见见风慎。”
见风慎做什么?
赵义恭欲言又止,却乖乖地转过身去做事了。
不过半个时辰,韩辰就站在厚重的监牢大门前。
被众人簇拥着,韩辰缓缓走入。
几许微微的凉意自前方的甬巷中传来。
随着这股凉意一同传来的,是低低的呐喊声、哭泣声、求救声,还有状若疯狂不停撞击牢门的犯人发出的吼叫声……
牢狱的尽头,风慎全身颤抖地缩成一团,面如土色。
嘴里一迭声的喊着“冤枉!陛下,我说得是真的,那人确实是文氏,确实是文氏。”反反复复,絮絮叨叨个不停。
韩辰站在铁门之侧,紧皱眉头。
“世子爷,您要进去吗?”身边的狱卒机灵地打着火把,殷勤地道,“这人是刚刚关进来的,也没受什么苦。就是骨头不怎么硬,还没提审呢就先屙尿了一身……”狱卒一边说一边笑。
赵义恭看到韩辰不想说话,指了指里面,道:“他平时……都是这样?”
“可不,”狱卒谄媚的笑,“自从进来之后,天天都这样……”他看了一眼赵义恭,思忖着道,“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着!您放心好了,小人们可是一指头都没动过他。”
他还以为韩辰等人是风慎的朋友。
还考虑着要不要从此以后好酒好菜的供着风慎。
谁不知道永安帝稀罕韩辰这位世子爷,是当亲儿子看的。
要权给权,要兵要兵,甚至还准备把袁皇后的亲侄女许配给世子爷。
在狱卒眼里看来,这就是非常信任的意思了。
韩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了声“走”,当先朝着牢外走去。
善待风慎?
善待这个差点把手伸到风重华身上的畜生?
他可没这个功夫。
之所以来,也只是想看看风慎在牢里过得是什么日子,都有什么人来牢里探视。
可惜的是,他却是第一个来看的人。
杜知敬没来看风慎,他就有点奇怪了。
风重华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将这个名字递到他这里。
这个杜知敬一定有他所没有探查到的隐情在。
首先,杜知敬接近风慎就让他不可思议。
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风慎是个什么样的人?
凡是读书人都不可能接近风慎。
可是这个杜知敬在知道风慎的为人之后依旧如此,就足以证明他另有所图。
然而,他图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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