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温和地笑:“能来就好,难道我还争你那点东西不成?”
鲁氏就笑了起来。
周琦馥拉着风重华躲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
“你父亲是怎么回事?”
“还能如何?”风重华嘴角逸过一丝讥笑,“害人不成,反害已呗!”
“我怎么听说,已被关在牢中,秋后问斩啊?你要不要与姑父说说,让他求个情?好歹留一条命。”周琦馥看了一眼风重华,特意说道。
哪怕风重华再不喜风慎,那也是亲生父亲,周琦馥担心风重华为这件事情难过。文谦待风重华极好,想必也愿意为了风重华饶恕风慎的罪过。
她是在告诉风重华,不要顾忌什么面子。该去求文谦时就去求,不要等到父亲没了再难过。
可是,周琦馥又怎知风家这一堆糊涂事,又怎知风重华恨风慎恨的要死!
风重华微征片刻,明白了周琦馥的好意。
“若是那日陛下真信了他的话,入狱的可就是舅舅!不仅舅舅如此,就连我也会受到牵连!一方面是清白的舅舅,一方面是诬告舅舅的父亲,你说我能怎么办?无非是任其自然罢了……”风重华以帕掩面,看似在叹息,然而眸光中却多了几分冷冽。
周琦馥神情一松,细不可闻的自言自语:“唉……你的命,可真苦!”
“谁说不是呢!”风重华仰首向天,做出一副怅然之色。
那边,鲁氏和周夫人笑吟吟的喝着茶,看着一对小姐妹说悄悄话。
“奇言给我来了信,说已经安全抵达,还托我向你和姐夫问好。”鲁氏收回了目光,笑着道。
“路上安全就好。”周夫人轻轻点头。
鲁氏看了周夫人一眼,轻声道:“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别人不曾听说的东西。”
“哦,你说!”
“听说方婉因早年触柱,结果记忆时好时坏。方渐先生一怒之下,将东川候自凤仪会馆赶走……东川候就此出家做了道士……”鲁氏将东川候宁朗与方婉早年间的情事与周夫人讲了一遍,“如果东川候身边的人,真是方婉……”她向周夫人靠了靠,俯耳道,“八成方渐先生不会就此罢休。”
周夫人面色瞬息万变,迟疑片刻道:“既然现在方婉已经怀了身孕,那么干脆合两姓之好不行吗?”
鲁氏摇了摇头,“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泰山书院里几个师兄弟说过早年间的事。说是东川候因方婉之事与方渐先生结下大仇,似乎很难化解。这二十年,东川候每隔几年就去一趟凤仪。方渐先生只要看到他,就破口大骂,连一点情面都不肯留!你说说,像东川候这般痴情的男子上哪里去寻?二十年初心不改!方渐先生真是……”鲁氏是个厚道人,不愿意说难听的话。
依她的意思,既然是郎有情妾有意,而且东川候还不嫌弃方婉是个失去记忆的傻子,方渐不如干脆把女儿许给东川候得了。何必这样棒打鸳鸯?害得东川候还要使计策去抢方婉?
这是何苦呢?像东川候这般痴情的男子,可真是天底下都难寻。
周夫人心头一跳,面上却丝毫不显。
文氏现在虽然有了方婉的身份,可是等到方家的人过来找东川候要人时只怕瞒不住。
别人认不出来文氏是谁,方婉的父母却能一眼认出此方婉非彼方婉。
如果等到方渐夫妇上京认人时出了差错,那时就麻烦了。
等到鲁氏走后,周夫人与风重华说了她的担忧。
“现在局面已经这样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风重华苦笑着道。
韩辰那边并未与她说过此事的后续,她暂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要不然,你往那边去个信?”周夫人试探着问道。
风重华知道周夫人说的是那个人是谁,便轻轻点了点头。
待风重华走后,周夫人在卧房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
面带愁容。
“要不然,给老爷去封信。或者,让荣大管家走一趟?”余嬷嬷是周夫人身边一等知心人,对于文氏的事情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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