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昌候是周王的大舅子,本来他家就子嗣单薄,如果张延年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会昌候一脉就断了根。
就是将来过继嗣子,又怎能与亲生儿子相比?
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风氏这个姓极为熟悉,连忙问道:“这个风氏是哪家的女儿?怎生得如此凶悍?”
胡有德正要说话时,吕芳抢着道:“陛下,就是那个在避暑行宫诬告方婉为文氏的风慎侄女啊!”
胡有德暗中瞪了吕芳一眼。
吕芳这混帐,也不知拿了宁妃多少银子,在这里说起风家的事情。
陛下恼了姓风的,自然会想起当初褫了宁朗东川候的事情。
接触到胡有德的目光,吕芳偷偷地拱了拱手。将五根手指分开,做了一个五五分帐的手势。
胡有德就将头转到一旁,不理他了。
“原来是这个风家?”永安帝不由想起风重华在风家所过的苦日子。
眼神顿时阴鸷起来,从鼻孔中哼了一声。
“传旨,自即日起恢复宁朗东川候的爵位,加一年俸禄。”
吕芳与胡有德从善如流,应了一声遵旨。
胡有德笑道:“陛下,雨大了,要不要乘撵回宫?”
永安帝将头转去,只见漫天的雨丝如雾,初时还小,现下却渐渐大了。
天地慢慢潮湿起来。
就在这云情雨意中,只见一群打伞的宫女不知簇拥着谁,踩着方砖缝隙中润碧湿翠的青草,拨开被风吹来的断柯折枝和如雾如丝的雨水,一路缓缓向这里行来。
氤氲雨意中,伞下丽人那火红的衣摆是如此的簇簇耀目,似一团烧得旺盛的火焰。
山隐水迢中,美人如画,雨幕如丝。
待行得近了,雨势越来越大。
永安帝的心,蓦地跳动了一下。
好似在天穹的浓雾中,窥见一团乍现即隐的光明。
他急切地探出身,仿佛忘了漫天云缭的雨,想要一窥伞下的真容。
就在这时,一阵风起。
风助雨势,雨借风势,只吹得那一行人纷纷斜了伞。
就在这漫天风雨中,一张国色天香的脸暴露在永安帝面前。
她抬起头,似在观察雨势。
天地间,一切都安静了。
仿佛只余伞下的丽装少女。
雨水打在宫殿高翘的屋檐上,汇集成一首古老而优美的音乐。
永安帝望着城楼下的少女,静立如一尊雕像。
“陛下……”
吕芳与胡有德唤了两声,然而永安帝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的嘴角翘着,双眉舒展,仿佛听懂了雨水敲击出来的乐曲。
胡有德与吕芳骇然互望。 听完女儿的话,小郭氏勃然大怒。
会昌候府凭什么要与风明贞和离?
说什么两年无出,张延年两年不进风明贞的房,为什么无人讲了?
俩人只同床了半年,就是要孩子也没有这么快的。
小郭氏暗暗地想,这样的人就该死!
然而这些话,她是不敢讲出来的,她低声劝风明贞,“贞姐儿啊!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你错,你得先去给你婆婆认个错。你瞧瞧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丈夫病了,你连面都不照?以后别人会怎么说?”
风明贞面上半点光彩也无,好像没听到小郭氏的话似的。
小郭氏气得狠了,猛地拧了她一把。
风明贞哎哟了一声,这才回过了神,“娘,您在瞎说些什么?你怎知我没有第一时间去赔罪?可是婆婆她……她说要休了我……”
小郭氏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目如鹰隼,“做错了事情,去服个软又有什么?她不让你进院,你就不会跪在院外求她?到时看是她失了脸面还是你?再说了,你的丈夫被你砸成这样,你不去服侍他,反而在这里自怨自怜,难道这就是你的为妇之道?此话传出去,纵是会昌候府不休了你,你以后也半点体面全无。”
52书库推荐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