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会昌候夫人颌首示意。
花嬷嬷先自行了礼,而后道:“若真是狂悖之人,行为处事当狂妄自大,恣意妄为。可是奴婢观明德县君面上竟是只有仇恨与怒意,并无半点狂妄之举。”说到这里,旁边的几位嬷嬷点头附和。
她又道:“风家几年前的事情,夫人也是知道的。当初就是因为风家的人欲将明德县君许配给京阳伯病重的次子,这才引得文氏自尽……后来,那风家的人竟然说文氏乃是枉死,不许其入祖坟。明德县君无法,只得自己在城外买了一处墓地,守孝三年。而后……”她将几年间发生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就停了下来。等到会昌候与夫人消化完几年前的事情,才又重新开口,“夫人难道您忘了,前些日子世子爷与大奶奶回府,发生的那一连串事情了?这赐婚的事情,也就是昨天的事情。可是明德县君与风家的恩怨,却是已有十数年了。只怕今日明德县君所说的不死不休之话,是她心头之语。”
一提到风明贞,会昌候夫人面上的怒气就更重了些。
就是那一日回府,让张延年觉得风明贞非良配,想要和离。
哪里想到,风明贞不仅不同意,反而将张延年砸成重伤。
到现在,张延年昏迷了一天一夜……
“莫要提她,休要污了我的耳朵!”会昌候夫人气怵怵地道。
眼见妻子如此失态,会昌候拍了拍她手,沉声道:“即是这样,你等下去吧!”
等到下人们都下去后,屋里就只剩下几个贴已嬷嬷和丫鬟。
会昌候双眼微眯,轻声道:“依夫人之见,当如何?”
风明贞此人休是肯定要休的,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休。
“她伤了我的延年,难道还指望有好下场?”会昌候夫人想到昏迷不醒的儿子,双目尽赤,“灌碗不育的药,赶她出府。至于她的嫁妆,她带来多少,就让她拉走多少。不过这些年我赏她的,统统给我留下来。至于赏给她娘家的,就当喂狗了。”
她用手指着张嬷嬷,“你去,把她院里自她以下,杖责三十,然后褫衣褪发,尽数给我撵出去。”
这一个撵字,道尽了会昌候夫人心中的恨意。
如果真这样做了,只怕风明贞这辈子的名声都完了。
可这样,对会昌候府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现在世子爷这样,将来也不知是好是歹,再议亲时人家会考虑会昌候夫人是不是一个难缠的婆婆……
想到此,张嬷嬷就用哀求的目光瞧着会昌候。
“胡闹!”理会了张嬷嬷的意思,会昌候不悦地沉了脸,“撵出去就罢了,何必还要再灌药杖责和褫衣褪发?”
张延年总是要再娶亲的,难道到那时再因为这些事情让别人不敢嫁女过来吗?
“难道,就让我忍了不成?”会昌候夫人悲愤难平。
“忍?怎么可能?”会昌候轻轻压了压妻子的手背,满目阴翳,“延年是我的独子,我张问的脸岂会被一个妇人给打了?风明贞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只是,风明贞现在死不得!
风重华与韩辰赐婚在即,如果此时风家死了人,只怕韩辰会第一时间恼到他身上。
他不怕风重华,畏惧的却是韩辰。
韩辰能冒着风重华是前朝废帝女儿的大不韪而求娶,足证他是真心喜欢风重华。
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韩辰。
想到这里,他冲着张嬷嬷道:“除了褫衣褪发不必,其余按夫人的办。至于风氏……”会昌候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纸休书,“如今我儿昏迷,我这个做父亲的代其写封休书也尽使得,你拿着此休书令风氏按个指印,然后去顺天府户曹那里把风氏的户籍迁回她娘家。办完之后,即刻将风氏送走。”说到这里,会昌候面上的神色更加阴霾,“风氏可恨,害得我府内之事尽落他人口实。”
会昌候是没脸再上朝了,儿子被儿媳妇砸得昏迷不醒。就连宫里也知道了派人过来送药,叫他以后还怎么面对陛下面对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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