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的情报有误吗?
思及此,韩辰不由皱起双眉,细细思忖起来。
见到韩辰不说话,方思义不由也闭了嘴。
跟在他们身后的赵义恭却是一副抓耳挠腮,挤眉弄眼的模样。
方思义懒得看他这副表情,干脆将头转了过去,开始欣赏起乐道堂的景色来
赵义恭气得竖起双眉。
“你即无心处理杂事,我看你不如去外面转转吧。”韩辰此时终于开了口。
“去哪?”赵义恭一听到让他出门,喜得差点蹦起来。
“白石镇!” 顺天府府尹翁其同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好了。
自从坐了府尹这个位置,什么稀罕的案子能都碰上。
像什么妄冒为妻、逼良为娼、杀人父母之类的都不算什么了,更令他烦不胜烦的就是父告子,子告父。
家务事,你们回家自己找族长去断不行吗?
难道不知道府尹很忙吗?
可是偏偏今日来了两个姓郭的妇人,要告自己的女儿……哦,不对,是告孙女……
翁其同坐在大堂中,看着这份由孙秀才所写的状纸,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告状人风门郭氏,告不孝大逆事。王法霜严,罪重不孝,祖母恩地厚,理无擅诛。子风慎先娶文氏为妻而后继妻柳氏,文氏生长女风重华。剧恶逆孙风重华,欺父凌祖,狼心虎性,灭法欺天,冤屈莫诉。祖事不得已,上前规劝,孙女恶言反讥。王明见证。人伦本变。重华性逞凶残,邻里莫不骇异,远近寒心。重华坏伦变法,天地倾颓。恳台法究不孝大逆,乞天垂念,九泉荷恩!”
下方有老郭氏与小郭氏手印与花押。
忤逆长辈……不听教令……害父……忤祖……
这般的凶残之孙,留之何用?翁其同不由大怒,胸口一阵激荡,就要传令拿人。
恰在这时,曹师爷连连咳嗽几声。
翁其同一惯相信曹师爷的判断,便停了执签的手,寻了个借口下了堂。
曹师爷连忙跟上。
“为何不要我拿人?”翁其同皱紧眉头,有孙如此,何用养条狗?
曹师爷知道府尹不擅刑狱之事,就笑着将状纸从头到尾背了一遍,而后道:“东翁可瞧出不妥之处吗?”
翁其同又细细地想了一遍,想说自己没瞧出,却又顾忌着身份,便故严肃道:“瞧是瞧出了,就不知你瞧出来的是哪句?”
他所学的,乃是圣贤之道。与刑名断案实在是一窍不通,这些年来也多亏着曹师爷帮衬着也没出什么大错。
“祖事不得已,上前规劝,孙女恶言反讥。”曹师爷心中明白他的这位东翁有几斤几两,面上却不动声色将,低声道,“说起来就是有了口角。”
翁其同恍然大悟。
曹师爷接着道:“我看那小郭氏服色浅灰,面色惨淡,想是寡居已久。而那老郭氏穿戴打扮皆是富贵体面,应是富贵之家。而且这状纸里有一句,子风慎先娶文氏为妻而后继妻柳氏,就证明这个妻子八成是亡故了。在富贵之家中,岂可能会出现女儿在亲母亡故后骄纵无比的事情?八成是嫁妆,这才引得阖府动怒……”
这一番话说得翁府尹连连点头,“我就说嘛,这状纸我怎么越瞧越不对劲!必是那老妇与长媳贪图次媳的嫁妆,这才以忤逆之罪告了孙女,将来好昧下次媳的嫁妆。”
“东翁,”曹师爷笑着拱了拱手,“想是那孙秀才贪那郭老妇几两银子,胡乱替郭老妇写了份状纸,却又怜悯那孙女,故而在状纸上留下破绽。也亏得东翁眼神如注,一眼就瞧出了其中的不同之处。”
一席恭维话说得翁其同红光满面。
曹师爷心中却是暗笑。
郭氏婆媳还未来前,汉王府的人就过来了。
特意说了此事。
要不然,孙秀才怎会在今日正好守在衙门口等着替人写状纸呢?
汉王府的人一走,他就立刻去打听这个风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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