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其同一边说一边摇头。
“你说什么?”郭老夫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她身边的小郭氏哇的一下哭出声来,“贞姐儿,我的贞姐儿……天杀的会昌候府,遭瘟的会昌候府……老天爷怎么不睁开眼,劈死这些没天良的混蛋……”
“来人啊,将这无理取闹咆哮公堂的老妇人给老爷叉下堂去!”翁其同懒得再与她们说话,站起身正了正衣冠,就欲下堂。
郭老夫人此时心中万念俱灰。
风明贞真的被会昌候府给休了?那以后怎么办?以后风家怎么办?
现在风重华不认风家,风明贞也没了婆家。
难道以后,风家就这样毁了吗?
不,她不甘心!
她辛辛苦苦一手撑起来的风家,不能就这么毁了!
她心中好恨。
为什么刚刚在会昌候府门前时不多坚持些时间?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地非要来顺天府告风重华?
如果她跪倒在会昌候府门前,是不是就可以挽回风明贞的婚事了?
不,她不能任由风明贞就这样毁了。
如果要毁,那毁的也应该是风重华。
想到这里,她咬着牙,大声道:“府尹老爷,您不能走。风重华她并不是我的亲孙女,她的父亲另有其人。她乃是前朝余孽,她的父亲乃是前朝废帝!”
“你说什么?”翁其同大吃一惊,差点跳了起来,“前……前朝余孽?”
就连站在一旁的曹师爷,也晕了。 听了郭老夫人的话,翁其同大吃一惊。
他猛地跳了起来,战战兢兢地道:“前……前朝余孽?她是前朝余孽?”
这可是通天的大案,翁其同顿时不敢走了。
“你详细说来!”
“老妇人也不尽知,老妇人只知道她是文氏与前朝废帝生的。文氏也是因此事自尽的!”郭老夫人没敢提长公主,把事情栽脏到了文氏身上。
她将文氏当年是如何费尽心力下嫁,又是如何瞒天过海地生下一女而冒充是她次子的女儿,最后她是如何‘发现’了文氏的秘密,文氏‘因害怕’而自尽统统讲了一遍。
“府尹老爷,那风重华就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不认老妇人。可怜老妇人养了她整整十年,她居然说老妇人是她的杀母仇人!”郭老夫人一边哭一边说,“母仇虽不共天,报怨难加父氏。我纵是逼死了她的母亲又如何?她母亲与前朝废帝生下她这个孽种,可曾想过我风家没有?现在我的次子被关在天牢中,长孙生死不知。好好的一个家被这对母女拆得几乎快家破人亡……”
想到伤心处,郭老夫人失声痛哭了起来。
翁其同转过脸,与曹师爷对视了一眼。
一件忤逆案居然牵涉出前朝余孽案,太匪夷所思了。
“东翁,”曹师爷趁着堂上的众人震惊中,将翁其同拉到一旁,“在下听说,好像这位明德县君有些来历啊……”
“明德县君?那是谁?”翁其同有些迷糊。
我的糊涂府尹哟!曹师爷轻声一叹,“这位郭老妇的次孙女就是陛下亲封的明德县君!其母文氏,陛下特赐了淑人诰命。”
翁其同虽然断案不行,可是论起做官的经验,他却一点也不少。
他一听到陛下连赐了文氏母女两个诰命,就觉得其中有蹊跷。
“东翁您忘了,朝中的六科拾遗就是姓文,乃是文氏的亲兄长。”曹师爷补充道。
一提到文谦,翁其同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避暑行宫那件方婉事件,是许多人亲眼所见。
想到避暑行宫的那件事,翁其同的后背只觉得一阵冷汗直流。
他不由伸出两个食指做了一个食指相对的手势。
曹师爷瞬间看懂了翁府尹的意思,献言道:“东翁,此案咱们审不了,也不能审。事涉大臣,非东翁能力所为。”
不管这妇人说得是真还是假,这件案子顺天府审不了了。翁其同必须将此案转到大理寺,然后上报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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