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议立二皇子为太子,看起来像是万众归心的样子。
于是,奏折如同雪花般飞向了龙案。
可是看着热闹,仔细瞧瞧却能明白,上表的皆是一些低级官员,那些中流砥柱们各个如同聋子哑巴一样。
在朝堂上不发一言。
永安帝面无表情地将所有奏折全部留中。
可是,那些来势汹汹的奏折却如同元宵节那晚腾空而起的烟花般,在朝堂上空炸响。
奏折越来越多,上奏折的人品阶也在慢慢地提高。
有的人是一力推荐二皇子为太子。
有的人却是希望永安帝早早立储,以免朝堂动荡。
有人在混水,有人在摸鱼。
就在这一片纷乱中,京朝热热闹闹地迎来了汉王世子与风重华的婚礼。 有一种人,生来就是注定要被人记住的。
当韩辰骑着高头大马前去迎接新娘子时,整个京城的姑娘们齐齐叹了回气。
这般俊秀绝伦,芝兰玉树的男子居然娶了亲,怎不叫她们难过。
许多人挤在街上,争相竞看。
风重华规规矩矩地坐在西跨院,看着张灯结彩,满面笑容的亲人们,心中无限感慨。
终于,还是走到一步了。
她应誓毁了风家,替母亲文氏寻了一个好归处,挽救舅舅于牢笼之外。
这一切,她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
而现在,她能面对那个未知的未来吗?她能与韩辰一道,坦然相对未来吗?
她抬起头,看着徐徐向她走来一身火红的韩辰,向她伸出手,脸上带着笑。嘴角弯弯地,仿佛能承载她所有的欢乐。
嘴角不由自主地也弯了起来。
韩辰弯下腰,将她自喜榻上牵起。只见她腮上是淡淡红晕,眼中笼了层水雾,比起往日多出了几分妩媚之态。
“心悦君兮君亦知,今夕何夕兮,与子同舟。”
屋外,有赞者重复唱道:“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一连催了三遍,风重华红着脸唱道:“扬之水,白石凿凿。素衣朱襮,从子于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韩辰偏头瞧着她,“阿锳,今极欢喜。”他低声唤她,唇际逸出了浅浅笑意。
屋外的赞者得到了新娘子的回信,立时转身命令乐起。
只见舞女长袖漫舞,柳腰回折,翩如兰苕,婉如游龙。映着红花绿水,垂柳飞扬,如同凌波仙子。
俩人手牵手自小楼中走出,如同一对壁人般站在众人的面前。
舞女们围着他俩,载歌载舞,一边舞一边唱道:“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旁边,跟着韩辰一起来迎亲的袁承泽等人哈哈大笑,抢在赞者前头唱了起来,“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乐声中,韩辰与风重华相视一眼,而后互相牵着对方的手,缓缓地,一步步地,慢慢走向了西跨院的院门。
众人的目光就落在新娘子的身上,只觉得风重华一举手一抬足都有种令人无法言语的美感与雅致,全身的仪态无一丝瑕疵,行动间弱柳扶风,若芝兰摇曳。
众人不由得暗暗点头。
都说风家的家教不好,可是没想到风重华却是一个例外。
眼见着韩辰牵着风重华的手上了四匹赤马拉着的象辂,众人欢呼声骤起。
而后,驾士二十五人缓引着象略慢慢行走在御街上。后面,是漫长的亲王仪仗。
御街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窃窃私语声,不断地响起。
“怎么是亲王仪仗?这可违制了啊?”有人看了看象辂上雕的龙凤和朱班轮,不由皱眉。
“你知道什么?听说陛下因身体原因去了避暑行宫,没有办法替汉王世子主持婚礼,所以特赐的整套亲王仪仗。”旁边立即有人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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