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候爷待我极好。”弄影的声音,带着一丝甜蜜和矜持,“候爷让我问候姑娘,说有机会再与姑娘相见。”
“对了,”弄影又道,“方家来人了。”
一听到方家来人,风重华的心立时揪了起来,“那他们?”
“方老爷在接到陛下的旨意时就立时准备动身,可是动身前却又因思女过甚生了一场病,等到病好后已是过完年了。方老爷与方太太先去了避暑行宫,而后才由罗提点领着来到候府。”弄影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方老爷与方太太一见到我们夫人就痛哭不已,可是我们夫人却是谁都不记得了……”
“方太太说了许多我们夫人小时的事情,后来又取出我们夫人早年间所绣的绣品和一些字画。”弄影垂下头,声音萧索,“虽是绣功一样,字画笔迹一样,然而我们夫人却是不一样了……”
“罗提点站在一旁,也数次红了眼睛。”
风重华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从里间出时,她的眼眶微红。
周夫人心知肚明,柳氏虽是不知道,却也并未多问。
周夫人拉着风重华的手,细细地问她与韩辰相处的情景。
见到风重华微红着脸,满是羞涩时,心中高兴起来。
三人说了许久的话,周夫人又叮嘱了风重华许多闺房之事。
等到用过晚膳后,才恋恋不舍地送风重华上了马车。
“好孩子,去吧!”周夫人拍了拍风重华的手,“以后孝敬公婆,侍奉丈夫,做好为人妻的本份,我与你舅舅不用你挂念太多。”
风重华忍着泪,冲着文谦与周夫人行了一礼,又向柳氏也行了一礼。
等到马车出了百花井巷,泪水终于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傻子,哭什么?以后想舅舅与舅母了就回来,不用管什么节气?”韩辰轻柔地替风重华擦了擦泪水,低声哄她。
“你说得可是真的?”风重华抽噎一下,从韩辰手里接过帕子。
韩辰莞尔一笑,吻了一下风重华满是泪水的脸颊,“我说的话,几时不做数了?”
过了一会,眼见风重华的泪水快止住了,又道:“好了,让我看看眼睛有没有肿起来?”
就在风重华仰起脸时,他飞快地在风重华唇间啄了一下。
风重华的脸,瞬间红了,“你胡闹什么,这是在马车里!”
“马车里怎么了?”韩辰嘻嘻地笑,展臂将风重华圈在怀中,一双手又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马车内春光微乍,笑语旖旎。
风重华的唇与韩辰的唇紧紧连在一起,谁都不愿意松开。 妙峰山一到夏季极为清凉,是京城难得的避暑之地。五月时,漫山遍野的月季和山茶花开得如火如荼,映着初升的朝阳,满山芳香馥郁,美轮美奂。
成亲第四天,韩辰与风重华拜别了汉王与汉王妃,奉命前去玉真观拜祭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乃是永安帝与汉王和周王的祖母。
异常疼爱他们三兄弟和福康这个孙女。
因为永安帝成亲后一直无有嫡子出生,所以韩辰算得上韩家的嫡重长孙。
在韩辰出生后,病入膏肓的太皇太后深表欣慰,拖着病体隔着窗户看了这个重长孙一眼才阖然而逝。
福康长公主对于他们夫妇二人的来访深感意外。
自从她褫了长公主称号出家做女冠之后,京城中还无人来探访过她。
别人来不来,她根本就不在意。
她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女儿。
可越是在意,她越不想风重华出现在她的面前。
所以,当韩辰扶着风重华踏着一阶一阶的台阶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忍不住飞泪如雨。
却又强行忍住,不敢让任何人瞧见。
福康长公主是个难得的美人,一颦一笑自有与众不同的。站在高大的银杏树下,一身女冠素服,映着满树浓翠,显得有些萧条和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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