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如果刚出生父亲就亡故,她怕将来别人会说是孩子克死了父亲。
柳氏却是急了,强撑着支起上身,紧紧地握住风重华的手,“我等不得了!”
风重华愕然,调整了一下呼吸,方道:“好!”
得了这句话,柳氏的身子忽地一下软了,重重地跌回床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床帐上的银钩。
从风家二房出来后,风重华寻了八斤。
“去寻那两个青皮,就说该收网了。”风重华的声音淡淡地,却带着一股慑人的低沉。
八斤心中一凛,垂首应了声是。
风重华微微颔首,而后踏上青砖小道,去见汉王妃。
知道柳氏生了一个儿子,汉王妃显得极为高兴。
“一转眼,你与辰儿成亲已近半月。可是细说起来,相聚的日子才只有四日。”说到这里,汉王妃像是想起来什么,招手唤过身边的崔嬷嬷,“最近我见你吃不好睡不好,可是府里的事情太多?崔嬷嬷是我身边的老人,你若是有不解的,只管问她。”却没说要将崔嬷嬷帮着风重华主持中馈的话。
风重华微微一笑,对于婆婆的好意心知肚明,“崔嬷嬷在您身边受教多年,自然是绝顶的好。说起来,我也有事求教崔嬷嬷,若是您能将崔嬷嬷借给媳妇些时日,那媳妇才真是轻省呢。”
汉王妃对于知情识趣的风重华很是喜欢,闻言不由大笑,“那可不成,借给你了我用什么?我离了她们可是不能活。”
见到她们婆媳如此融洽,几位嬷嬷不由得互视一眼,各个面带笑意。
汉王妃又道:“今去看了承哥儿,见他身子已渐渐好转了。方才你出门那阵儿,辰儿寄来了信,你看一看。”说着话,汉王妃将信递到风重华面前。
韩辰一共寄来了两封,一封给汉王与汉王妃,一封是写给新婚妻子的。
汉王妃让她看的,是韩辰写给父母的信中的其中一张。
风重华将张信快速的看完,脸色顿时煞白无比。
“怎么会是这样?”风重华将信双手奉还给汉王妃。
汉王妃叹了口气,挥袖示意左右的人下去,低声叹道:“这次承哥的亏是吃定了……”
风重华皱了皱眉头,将徐光与陶春这几天所查的事情一一地告诉给了汉王妃,“……那陈氏说承哥儿与小妾私通而有孕……可是媳妇请了一个稳婆算了算日子,那小妾受孕那一个月,承哥儿整月都在宫里巡查,并未出过宫……媳妇想着,许是承哥儿偷偷溜出来也未可知,便又求人查了宫门出入底档……那一个月,承哥儿只出宫了三次……每次都是有迹可查……倒是承哥儿的弟弟袁世子,近些日子来颇为怪异,听说他屋里的下人被陈氏打杀了好几个……”说到这里,风重华略略停顿了一下,“媳妇觉得,与父妾私通的并非承哥,而是袁世子……既然陛下也知道并非是承哥儿与父妾私通,为什么就不能还承哥儿一个清白?”
听了风重华的话,汉王妃呆了一呆,转头瞧向炕桌上插着茶花的宝瓶,轻轻地叹了叹,“阿锳……雪曼的小日子这个月没有来……”
“您说什么?”风重华睁大眼睛,声音带颤。
袁雪曼有孕在身,宫中的格局也会发生变化。
这个时候,不管袁承泽到底有没有与父妾私通,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永安帝不会再让这件丑闻起波澜。
想到这里,心里瞬间冷了下来。
“回去歇着吧!”汉王妃心中有些难受,挥手令风重华下去了。
出了恭寿堂,风重华的心情颇为沉重。
袁承泽这一辈子,就只能担着与父妾私通的罪名了吗?
她一向性格沉稳,又耐心十足。算计风慎,能一下子隐忍了三四年。
可是不知为何,遇到这件事情,却是一刻也不想忍。
凭什么?袁承泽吃了这么大的亏,却又因为袁雪曼疑似怀孕而不得不将此事放下。
“我们去看看承哥儿。”她低声吩咐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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