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曼穿着浅绿色的夏衫,坐在茶几旁,为永安帝煮茶。
茶香袅袅,银瓶瑟瑟。
袁雪曼倒了一杯奉给永安帝,“这是建安刚刚上贡来的青凤髓,陛下您尝尝。”
永安帝笑着接过粉青官窑茶杯,小小地饮了一口。
而后笑着点了点头,“好。”也不知是在夸茶好,还是在夸人好。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你那个堂弟是怎么回事?”
袁雪曼缓缓转动手里的粉青官窑茶杯,“年青人嘛,总是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她低垂眼帘,鸦青色羽睫轻轻抖动,一副想要为袁承泽求情,却又不敢开口的模样。
永安帝怜惜之意大起,笑着拍了拍袁雪曼的手背,“说起来,你那个婶娘着实是……”永安帝摇了摇头,何必非闹得满城风雨?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心疼,陈氏这个人着实该死。
然而,现在并不是处理袁承泽此事的时候。
“也罢!就让承哥儿多休息些时日,等到风头过去再说。”永安帝淡淡一笑,为此事下了定论。
袁雪曼又是惊又是喜地望着永安帝,“陛下,您待妾的大恩,妾真不知如何回报才好。”说着话,她站了起来,准备大礼参拜。
心中却是乱潮翻涌。
果然,这件事情并没有瞒过永安帝。
永安帝一把将她拦住,“不过是一点小事,何须如此?”
“怎会是小事?”袁雪曼垂下两睫,眼角似有无尽的愁思,“妾自入宫以来,时刻战战兢不敢有丝毫松懈。可是哪怕如此,也……”她轻轻叹了叹,“眼下家中又出了这样的丑事,只怕那些人又要寻着攻诘的机会了。妾真是,无颜以对陛下的厚爱。”袁雪曼轻轻揩了一下眼角。
见到袁雪曼哭了,永安帝一愣。忙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哄她。
他前些日子接到罗提点的密报时,心中很是生气。他气的并不是袁承泽与父妾私通,而是这个与父妾私通后面所折射出来的东西。
袁承泽虽是武定候的儿子,实际上却与仇人差不多少。
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袁承泽会与武定候的小妾私通。
等到罗提点将密折呈上来之后,他更是愤怒。
罗提点的密折上说:与父妾私通的并非袁承泽,而是武定候的世子。陈氏在发现此事后,就立刻将事情栽脏到袁承泽身上。后来,趁着韩辰到玉真观拜祭的时候发动。
武定候身为外戚,因为要保袁皇后而攻诘宁妃与宁朗,他并不生气。
可是,杀袁承泽以儆汉王府,这就做得有些过份了。
更过份的是,明明知道搞不过韩辰,还非得去搞事。所以,在他得知事情原委之后,他就派人将韩辰召到避暑行宫,让他不再追查此事。
现在还仅仅只是袁承泽一个人出丑。
若是陈氏包庇儿子陷害原配儿子的举动爆发出来,出丑的是整个武定候府。
袁皇后也只剩下武定候这么一个弟弟。
再加上,他又要了袁雪曼。
于公于私,他都得对武定候网开一面。
所以,方才他故意引出话头,又说了陈氏。就是在警告袁雪曼,不要在他面前玩花样儿。
听了永安帝的话后,袁雪曼深深地垂下头。
“陛下……”她两腮泛红,面带羞涩之色。
见她知错了,永安帝叹了一回气,轻轻地点了点头,“今夜,我就宿在你处吧。”
……
六月初五,韩辰忙完公事,应邀参加宴会。
京阳伯褚玉清自从去年被文谦举荐修缮永定河,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好,现在看起来颇有种心宽体胖的感觉。
他举起酒杯敬向韩辰,“世子爷,有些话不需言明!世子爷待我的大恩,老褚铭记在心。”他说的是去年修缮河道之时,韩辰令顾焕成帮他出丁的事情。
韩辰微微一笑,“此间小事,何足挂齿?”京阳伯褚玉清自从被文谦举荐后,就以文谦的人自居。后来,他与风重华成亲后,京阳伯与他的走动就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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