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因离京而伤情,韩辰不禁笑,“我们不过是在辽东呆上两三年等到这边的乱事一过就回来,你这么难过做什么?怪不得你今日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原来却是为这个?”他笑了笑,再次搂紧风重华,“其实你想想,我们现在走总好过他们闹将起来后再走,到那时才是避无可避呢。”
二皇子现在逼得甚紧,大皇子却又忧柔寡断的不知如何是好。
再加上现在袁雪曼又是身怀有孕,宫中怎一个乱字了得?
最重要的是,永安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这才是最令韩辰担忧的。
“我们一定可以回来的,你放心好了。”韩辰笑着在她的面颊上亲了一口,手里又开始不规矩了起来。
“下人们都在呢。”风重华连忙打掉韩辰的手。
韩辰就长叹一口气,将头埋到了她的颈窝中,一口一口地吸气吐气,直弄得她身上酥麻不已。
虽是十分的不舍,文谦与周夫人亲自来汉王府为韩辰和风重华送行。
“这一去,也不知几时才能相见。”周夫人握着风重华的手,哭得泪水涟涟。
风重华依偎在周夫人的怀中,亦是哭得不能自已。
倒是文谦尚能自持,揩了揩眼角的泪水,低声劝周夫人与风重华,“又不是不能相见了。”
看到她们如此不舍,汉王与汉王妃皆是叹息一声。
受了韩辰的牵连,文谦明明有大好前程,不得不请辞。甚至就连与他共进退的好友和亲友,也一个个地被贬或是被降级。
汉王府欠文府的,实在是太多了。
然而,若是等到避暑行宫中那两位皇子动起来,到那时牵连的会更多。
在这个时候,能把韩辰与风重华送走,令文谦等人贬谪,这样的结果也算得上最好的了。 送别是令人伤情的。
京城外,十里长亭,聚集了前来送别的亲友。
周琦馥与她的丈夫王瀚看着坐在马车上绝尘而去的好友,感觉到一股萧杀之气迎面扑来。
回到自己马车上后,王瀚轻轻叹息一声,“父亲是蓟辽总督,节制顺天、保定、辽东三抚。小王爷此去,兼领了宣大总督,以后碰面的机会必不会少。”
说到这里,王瀚与周琦馥对望了一眼。
京中乱了。
凡是身在官场中的人,都明显感觉到了。
避暑行宫中,谢仁行与妻子谢夫人和儿子谢文郁坐在厅堂中,听着下人们禀告。
谢仁行重重地叹息一声,挥手令下人退去,转首与妻子说话,“吏部的上任期限为三个月,小王爷却是急勿勿地领着小王妃赶赴宣府,只怕是躲祸去了。”
因韩辰领了宣大总督的任,所以对他的称呼也随着官职而改变,变成了小王爷。风重华自然是水涨船高,变成了小王妃。
谢夫人眸中精光四溢,全没有往日的懒散和百无禁忌。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才轻轻地道:“我们不要参与,明哲保身为妙……”
韩辰因为风慎的去世,从避暑行宫请丧假回了京城。刚刚回京城没多久,二皇子突然向永安帝请求,欲将鞑靼公主敏敏儿察纳为夫人。
做为已经开府的皇子,他除了一名正妃之外,还可以纳两个夫人,外加侍媵若干。
然而,二皇子欲纳鞑靼公主的行为依旧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二皇子纳最受忠顺王墨失赤宠爱的公主为夫人,是不是意味着他想要获得鞑靼的支持?
永安帝虽是表面上准了二皇子的请求,却立刻召见了现任内阁首辅马文升。
九月二十日,秋意早浓,避暑行宫内外早晚起了寒霜。
马文升独自坐在内阁值房中,怔怔地望着灯罩内的烛火。皇帝私下召他,并不为议政,而是为了纳袁雪曼为妃的事情。他是内阁首辅,一言九鼎。
可是这件事情,他却没办法答应。
他心中苦闷,不由对灯长叹。
门下为他处理案牍的幕僚走了进来,替他轻轻挑了挑有些昏暗的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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