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嫣就站在高几旁,旁边是一株亭亭玉立的君子兰,可是屋里的人只当没看到她似的。
只顾得服侍风重华。
莫嫣又气又怒,伸出手使劲地揪着兰花的叶子。
悯月从外面回来时,正巧看到。不由撇撇嘴,“嫣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朝着一株兰花发火?可是这兰花放的不是地方,碍着嫣姑娘的事儿了?”
一个小妾,还在主母屋里摆什么架子?
悯月等人虽是不知道这几日风重华在谋划着什么事情,可是却知道与莫嫣有关。
那个每日与莫嫣传递消息的婆子,每当收了信之后都会送到风重华这里来。然后再由风重华口授,找人捉笔写下刘月儿的回信。
所以,悯月觉得没必要再给莫嫣留面子了。
被悯月这样说,莫嫣气得银牙紧咬。
“你个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莫嫣瞪圆了双眼。
悯月根本就不怵她,回敬道:“嫣姑娘此话差矣,我虽是奴才,可我就在这屋里服侍。这屋里的小小,老老少少,不论是人还是物件都归我管。您把这盆兰草给弄坏了,我可怎么入账出账?将来问起来这盆兰花,到底是它自己个儿不长眼死了,还是不小心被嫣姑娘给弄死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悯月,也不知道你竟是在哪里学来的这番利嘴。”莫嫣的话里意有所指。
“哟,瞧嫣姑娘这话说的?”良玉在一般闲闲地将话接了起来,“我们又没有一门心思攀富贵,又能上哪去学这牙尖嘴利?倒是有那油蒙了心,烂了舌头,不得好死的下作娼妇偏巧去学了七巧手段去勾引爷们呢。”
“你胡乱扯些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了你的嘴。”莫嫣气得柳眉倒坚,指着良玉的手指颤抖无比。
“哎呦,我可怕死了!”良玉笑盈盈地走到莫嫣身边,将那盆兰草从高几上挪走,“您还是省省吧,等您几时当了良玉的主子再来说这番话也不迟。现在嘛……”良玉故意顿了一下,“也是有些可惜了,等到将来我们就到外面做平头正脸的正头娘子去了,您的威风可就撒不到我们身上了喽!”
“好了,”风重华将茶杯重重地放到小桌上,“好好干活就是,哪里就有这许多话。”然后她又看向莫嫣,“你也是的,和几个丫鬟逗什么嘴?有那工夫不回后罩房绣绣花养养神?”她看了看莫嫣的周围,“你身边的那个小婢呢?怎么有些日子没见她了?”
莫嫣见到风重华对悯月和良玉俩人连句责骂都没有,正在暗自生气,听到风重华问起阿宁,吓了一跳。
连忙道:“阿宁病了,不敢让她过了病气给小王妃,就让她在屋里躺着了。”
“病了?”风重华上上下下打量了莫嫣一眼,“可请了大夫了没有?抓了药没有?可知是什么病?”一连问了几句,莫嫣都是不回答,“既然弄不清楚是什么病,你就先回后罩房吧!这些日子不要过来请安了。大夫来之前,你也尽量少出去。”
这是嫌弃她会把病带过来,莫嫣气得直咬牙。
可是风重华却不容她解释,挥挥手如同撵苍蝇似的把他给撵走了。
出了上房院,莫嫣委屈的只想流泪。
凭什么?她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对待?风重华一个前朝余孽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她?
她越想越难过,回到后罩房就扑到床上哭了起来。
几个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手足无措地垂下头。
谁也不敢上前去劝。
她们可不像上房院的那四个大丫鬟,小王妃待她们四个极为亲厚,把四个丫鬟都养成了大家闺秀。
莫嫣除了对阿宁好一些,对她们都是动辄打骂。
上房院内,良玉则是啐了一口,“动不动就哭,好像处处被人欺负似的。整个总督府也就她一个黑心烂肺厚颜无耻的人,别人与她相比,可都算得上天下顶好顶好的好人了。”
风重华喝了口茶,脸上的表情十分不悦,“哪都有你。”
良玉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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