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心底,她并不相信他会伤害自己,是以未动,少年到了她的面前,见到她略白的脸色,伸手放了她的肩上。
他笑意更浓,顺着她的发辫向上,这就放了她的发顶:“别动,这就乖了,不用害怕,本王的小……嗯小明珠。”
那笑意带着些说不上来的陌生,一时间在他面前,竟是动弹不得。
随即,那只手从发顶抚到了发尾,最后又放了她的肩头。
她肩动,才要拂开,卫瑾忽然倾身,低着头气息近了许多,笑意才起,那只手竟然放了她脸边来。
明珠侧身一动,他指腹轻柔,错过脸边,到了她耳上。
她下意识来捂,目光一动,忽然到了卫瑾脸侧,他今日玄衣,怪不得刚才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一样,再一细看,他耳上的耳饰没有佩戴。
仿佛是预见了什么,顾明珠猛然推开他了,伸手抚到了自己耳垂上面,昨日的茶梗已不复存在,现在她佩戴着的东西,不论形状还是什么,都是那样的熟悉。
她回眸看见桌子上面有一个铜镜,快步走了过去,到了面前了,一侧脸,立即看见了耳边的耳饰。
卫瑾未动,站着爱她背后看着她。
她指尖一动,才碰触到那红石耳扣,他冷冷的声音已在背后凉凉响起:“本王提醒你一句,那是父皇亲赐的东西,你若敢摘下来,安你什么罪名都可。”
她动作顿僵,目光渐恼。
少年脸色却更是冰冷:“三番五次推拒本王,是有更好的抉择了?顾大人有心扶持皇兄为太子,难不成你们姐妹还想共侍一夫?抑或,等着先入东宫,再进皇宫?嗯?”
她当然没有那样的心思,明珠目光更恼:“我无意与谁共侍一夫,也无意什么太子,殿下这般模样,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我有意,想要下聘呢?可殿下这般咄咄逼人的,明珠敢问,可有此意?”
她扬起着眉眼,这些话已是从心而发,掷地有声。
想当然的,卫瑾眼帘都未动一下:“真是笑话,本王想报恩时候,给你恩接着就是,本王想让你进府做个丫头,你也受着就是,下什么聘,未免太自作多情。也不怕告诉,本王此生都不会有那种念头。”
看,还是一样的。
他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明珠定定看着他,眼眶微红:“是殿下在说玩笑话,我怎会去你府上做个丫头……”
话音才落,少年已是转身:“玩笑话?那你且看看,这个丫头我要不要得来,本王的东西暂且在你那放着,好好给本王戴着,若是让本王知道你摘下来了,那别说是你,就是相府,还有这药铺,不管是顾大人,还是徐大夫,都得给你陪葬。”
他声音冷冽,当即拂袖,这次可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卫瑾狂妄,她是知道的,但是却不知从少年时候即便如此,看着他从面前走远,直到开门出去,明珠转回身来,镜子当中映着她还年少的脸。
耳侧一点红,与这红裙是真相配。
在镜前坐了一坐,顾明珠看着那个耳饰看了好半晌,犹豫了几次,都未敢真的摘下来。
是的,她不敢。
她不敢赌这口气。
五儿在旁侧目,也吓得不轻:“小姐,此事不能让人知道,否则日后都是麻烦,弄不好媒人都不敢登门了。”
明珠叹了口气,卫瑾狠绝,她该如何是好?
正是烦恼,徐春城布置好了前面药柜,重新拟了一份名单过来,拿了上前:“药单不全,还得去收一些,店中无人也不行,还得雇两个伙计和药童。”
明珠嗯了声,连忙站了起来:“此事好办,先雇伙计,收两个药童上来,然后让药童去收药,爹在店中坐堂就好。”
徐春城实在太喜欢这家药店了,眉眼弯弯:“说的是呢,这后院还带着能住的地方,真是不错,既如此,以后我就住这里了,让娇杏跟你们回相府去!我这不用人伺候着……”
娇杏在门口听得真切,快步走过来,连忙跪了下来:“我不回去,夫人既然指了我伺候着您,以后您就是我的主子是我的天,我要跟着您留在这里,以后……以后反正享福遭罪都跟着主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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