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显然,卫瑾并未恼怒,他看着她,站了起来,甚至亲自推了她过来,坐了自己的位置:“本王的恩,本王来报。”
他手在肩上,指腹间似碰到了她颈子,明珠下意识要起,又被他按了下去。
二人相距太近了,明珠莫名地心颤。
可少年指腹却是当真从肩上移到了她的颈上了,卫瑾在她后颈上轻轻一点,目光在那雪白的玉颈上一扫而过,随即负手走开。
“即便是这颈子,我也能认出,你见了本王,何以躲躲闪闪?”
高殿之外,高乐公主跪了好半晌了。
周帝最宠爱的女儿,二十有三了,还未成婚,皇后为此不知抱怨了多少次,实在让她随心所欲得太随心所欲了,结果男人做的事,她也想做,为此非要做什么女子表率,建书社,赐公主府,没有一日让人省心的。
周帝跟普通人家的爹是一样的焦虑,巧得是顾府的千金,特意替哥哥来求亲事,在她口中,那顾景文是仰慕已久,赐婚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大笔一挥,真个将女儿的婚事这么定下来了。
没想到,她不嫁。
这个女儿真的是惯得无法无天了,这一次,真是狠下心要治一治了。
听说高乐公主在殿前跪着,周帝理都不理的,大皇子卫珩匆匆赶了来,他向来和善,先是到公主面前劝了她,可她不愿成婚,劝不动,又赶紧到父皇面前去劝。
只说姐姐身子弱,冬日天寒地冻的不能长跪。
正是劝着,顾景文到了,他从殿外走进殿内,走过高乐公主身边,眼都未低一下,双手捧着圣旨,拒婚求皇帝赐罪。
周帝怒不可遏,当即将顾景文押下来了。
恼怒之余,更是怜惜女儿,赶紧让人将高乐公主扶起来,高乐公主听闻顾景文拒婚,也是错愕不已。
她进了殿中,对着昔日宠爱自己的父皇恼怒不已,提及婚事了,各执一词,父女二人脾气都是一个大,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很快,消息穿了出去,顾轻舟亲自进宫面圣。
周帝是打定了主意要与顾家联姻,赐婚旨意已下不能收回,女儿本就是心头肉,若不能成,那目光立即落了自己儿子身上。
卫珩登时上前,跪求顾家女。
长皇子沉稳,性体最像他,合他心意。
周帝脸色缓了一缓,立即将顾相宜夸了一通,重新拟旨,又送到了殿下来。早前就与顾轻舟说过的,早有联姻之意,可此时,顾相宜身份已经不同了,顾轻舟自然犹豫。
相陪周帝多年,二人从前是至交好友,如今是君臣。
此时顾景文还被押着,周帝余怒未消,顾轻舟不敢再生枝叶,硬着头皮接下了旨意,匆匆回府,立即到了后院,寻了妻子来。
此时明珠未归,顾夫人倦了,正在屋里歇着。
顾轻舟进门先将菱角撵了出去,他带回来的圣旨,放了夫人面前,实在是心有不甘:“景文胆大妄为,竟然去殿前拒婚,皇上将人押下去了,大皇子在其中周旋,应当没什么大事,顶多一顿板子送回来,但是这门亲事是跑不了的了……”
顾夫人也才看完:“若是从前,得了这赐婚的旨意,只怕是心中欢喜,大皇子人中龙凤,日后推上储君的位置,,我儿便是太子妃,日后登基,那就是国母,是她一生荣耀。但她不是亲生,你让明珠怎么想?这笔糊涂账,难不成就糊涂下去了?还留着她在眼前,我儿明珠得不到的好东西,都让她得去了?”
顾轻舟脸色也沉了下来:“明珠呢?”
顾夫人心情不佳,摔了帕子在他脸上:“不知道!”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女儿,顾轻舟怎不为难,他见妻子不应自己,讪讪地走了门口,让菱角出去看看明珠在哪里,让女儿过来说话。
巧的是明珠才从谢府回来,正好叫了过来。
顾夫人还恼着,此时额头上扎着额带,歪了一侧正是头疼,明珠才从谢府回来,身心疲惫,走进屋里,看见了,连忙上前:“娘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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