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乐公主向来不喜那些陈腐的规矩,在她府上,没有什么男女不同席,也没什么男女之别,让丫鬟们布菜,倒酒,她坐了顾相宜的对面,先是问了顾景文的伤情。
顾相宜连忙应了一声:“二哥没事,不过皮外伤,他现在在府上养伤不宜四处行走,所以来不了诗社了,还望公主见谅。”
高乐公主想也是动弹不得,不然他怎会不来,嗯了声。
顾相宜看着她十分不好意思的:“对不住了公主,我为哥哥私自求婚,不知公主心意,给公主添乱了。”
高乐公主提袖倒酒,不以为意“无妨,父皇惦记着我的婚事,即使你不求,他也会安排的,不过是顺势推舟而已。”
倒了酒了,她笑过,又提着酒壶站了卫珩的面前来:“你今日怎来得这么快……”
卫珩拿酒盏过来,二人说着话呢,顾相宜侧目过来,与明珠低语:“实在没有想到,公主会殿前拒婚,白白了我的心意。”
明珠也始终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要求顾景文的亲事,那时候求了与大皇子的婚事,岂不是对她有利?
公主走远了些,顾相宜余光当中瞥见,又回眸凑近了些,声音低低的:“没想到公主心高气傲,竟看不上二哥哥,真是让人气恼,她是不知道二哥哥的好。”
言语间,还有气恼。
顾明珠蓦然失笑,人世间的情情爱爱,多半都是这样的。
毕竟到了公主府上,不能妄议她,让哪个听去了就不好了,明珠没有接话,只在下面握了下她手腕。
顾相宜会意,侧身过来,看见秦淮了,连忙介绍了一番。
秦淮平日与顾景文也有来往,都是认识的,难免好奇问他了,正说着话,有人过来拍他的肩膀,他回身一看,是卫瑾身边的近侍春生。
春生笑吟吟的:“秦公子,我们殿下叫您过那边喝酒。”
秦淮抬眼一看,卫瑾在对面正看着自己,他心中疑惑,不过不敢违意,连忙站了起来,先与明珠作别,然后大步走了对面去,挨着卫瑾坐下了。
顾明珠起初还没在意,不经意一抬头,竟看见卫瑾就在对面,难免心生忐忑。实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坐了对面的,看过去,正撞见他视线,灼人得很。
她连拿起了酒盏,借以遮掩,回眸与顾相宜说话了:“不是说诗社么,怎么吃上酒了?”
说话间,之前说话的赵怡宁赵小姐已经坐了她身侧了,顾相宜看见她,热络地打了招呼,这才与明珠小声道:“高乐公主喜酒,先吃酒,再吟诗作对,不过都是玩乐。”
正说着,高乐公主回了对面去,不过看着卫瑾占了自己的位置,挨着他坐下了,她举起了酒盏,正是尽兴:“这人间风花雪月,爱恨情仇的,都不过是浮云一场,你我今日饮酒作诗,需知要及时行乐,来,斟酌斟酌!”
她起了个头,自然有人附和,那秦淮向来喜欢追随公主,举着酒盏,即兴作了一首诗去。明珠浅浅抿了口酒,今日只是来看热闹的,她就看看就好,这么想着,酒到口中,发现甘甜难免多吃了一点。
余光当中,顾相宜定定看着秦淮,脸色不大好了。
明珠回头,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遮掩了两分,看见明珠手中酒盏已经空了,赶紧叮嘱了她一声:“此酒为公主府佳酿,喝着甘甜,后劲大,千万别醉了。”
的确是很甜,是甜酒。
她喜欢甜酒,从前也常喝的。
今生许久没有喝过了,还真的有点想念那些月下吃酒的日子。明珠不以为意,笑着舔唇,像只偷到鱼儿的猫儿,丫鬟来布酒,她谢过了,再回头时候,顾相宜已经与卫珩说上话了。宴上不知谁又作诗一首,听着真是随口编的,毫无韵意。
身边的赵怡宁以扇遮面,笑了笑:“瞧瞧,这都是什么人,做的什么诗,分明是来公主府骗酒来的。”
多少有些亲近之意,只怕是之前有唐突之意,现在过来特地亲厚一番的。
明珠对她笑笑,这就与她说了两句闲话,其实,相府多了一位明珠小姐,还说是顾相宜亲妹妹的,还是让人观望居多的。
52书库推荐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