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忽然想起那个来,抬起了眼帘来:“那个呢,毕竟养了十来年了,虽然想着可气,你打算怎么着?”
顾夫人从来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脸色略沉:“女儿失而复得,轻舟只恨奶娘,如今早把人先押起来了,不和相宜在一处,还能拿捏一些。我看他那意思,想让相宜替代明珠,挡下婚事,后面还有什么变故就不得而知了。”
不能什么都和老太太说,她看向明珠,眼帘微动。
明珠当然懂得,轻点着头。
老太太也是问问而已,拉着明珠的手又说了会话,给她手上戴了自己的玉镯,才让她走。出了院里了,顾夫人回头看着离得老远的菱角,这才看向女儿:“相宜暂时被禁足了,她一心攀龙附凤,现在皇上赐婚大皇子,日后可能会来府上多走动走动,你离他远一些。”
那是当然,自从前日,她就看出来了,顾轻舟这是要要与大皇子反目,只不过时机未到,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将所有的筹码押注到二皇子身上去。
她当然要远离卫珩,至今还想得起来,他扣住她下颌时候的力道,应了下来,跟夫人说了药铺的事。
不过隐瞒了些不必要说的事,比如卫瑾。
那些银钱,顾夫人当然浑不在意,还特意叮嘱了明珠,随意支银钱,千万别委屈了。二人走到园门处,就往回走了。
明珠心中惦念着养父,先去了他的院里。
上了石阶,听见屋里似有笑声,这可真是稀奇了。
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去,徐春城正端坐在桌边,他还吃着糖糕,娇杏正给他洗着脚,也不知这丫头说了什么,笑嘻嘻的。
她才进屋,就听着徐春城一本正经地声音:“我这才吃两口糖糕,想稍坐一坐,洗什么脚,你下去,我自己擦擦。”
“娇杏伺候您,您就坐着就成,洗脚算什么呢!”
明珠走了进去,徐春城看见她了,更是将手中糖糕放了一边:“明珠,夫人叫你过去干什么?没事?”
她嗯了声,说没事,二人说好了,等明日一起去药铺置办些东西,卫瑾有心帮忙,但也不能什么都让他来做,动作要快,不然他一旦插手,欠下人情了,牵扯深了,以后不好拔脚。
在屋里说了会话,娇杏特别上心,端茶倒水的,一点不敢怠慢。
非但不敢怠慢,还上心得有点……有点说不出的的……明珠并非是十五岁的无知少女,自这丫头眉梢处的风情就能看出来,她什么心思,不过自己爹也三十了,这么一想也当让他有自己的主见了,她也没有说破,只当没看见,连忙走了。
出了院里了,忽然又想到,该去看看景文那个傻哥哥了,这就带了五儿,又出了院子。结果到了前院,扑了个空,说是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好像去了前院了。
顾明珠又往前院来了,也真是巧了,才到院中,自家门前的小厮引着个人过来了,眼看着那人一身常服,低着眼帘脚步匆匆的,看着有些眼熟。
到了跟前了,自家小厮连忙欠身叫了声小姐。
这一声小姐,身后人连忙抬眼,明珠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时候,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些许惊讶。
竟然是二皇子卫铮。
有过一面之缘,此时相见,她连忙低头,福了一福身。
他浅浅目光,自她身上掠过,就此擦肩而过。
若说这兄弟三人,样貌上各不相同,长皇子卫珩从样貌上更像周帝一些,俊秀温善,卫瑾则更像自己那个外族的娘,他貌美性淡,现在还年少,等二十多岁时候则更是邪魅。反观二皇子卫铮更有英气,脸上棱角分明,因母妃身份低微,他行事谨慎,一向不出头的。
此时独自一人这么低调来了相府,可不符合他远离朝政的心,不一样了,明珠回头看着他跟着小厮往书房去了,心中想,今生今世,真的不一样了。
就是卫瑾,也希望他能远离争储,希望他不与自己在一起了,能有好一点的结果,想起他了,命运变得不一样了,这么一想又不知是喜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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