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今想和离,当初又何故使那样的一计?你到底想要什么……是想要我这个人,还是荣华富贵?”
一连串的问题,倒是将苏棠给问住了。她不敢轻易回答,怕每一个问题背后都是一个陷阱,而她随意答了,必然有更难答的问题等着她。
因为据她所知,原身为何那样算计他,的确是有原因的。但是那个原因,她不好说。
牵扯太多,怕一旦说出来,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来。而苏棠,她是最怕麻烦的了。
再说,她又不是真正书中的炮灰苏棠,虽则看那本小说的时候,作者有强调过炮灰原身自毁清白算计霍三爷的原因,但那原小说的作者喜欢写一半藏一半,也就是所谓的伏笔。所以,她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罢了。
所以,苏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扯谎说:“当初自然是既图你的人,又图你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只不过,是我太天真了,如今这样的日子,与我想象中的相距甚远,倒是有些后悔了。”
苏棠装作十分伤感难过的样子,低着脑袋,只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自己的裙带。
霍令俨目光随着她的小动作落在她把玩裙带的那只手上,略蹙了下眉,转了别的说:“方才你说有话与我说,什么话?”
见终于拐到了自己想说的话题上,苏棠立即来了精神,笑嘻嘻抬眼睛望过去。
“那个……伯爷,您……有钱吗?”
让她跟人要钱,其实还挺难以启齿的。想在她的那个时代,若是她缺钱,或是暂时资金周转不开,根本不必低声下气向谁借钱,直接就去银行贷款就好了。
可如今却不一样,别说外头的钱庄银铺能不能贷款,便是可以,但她现在的这个身份,也是贷不了的吧?
她今天思来想去的想了一个下午,最终觉得,还是向现在的这个老公借比较好。毕竟他们现在是夫妻,亲属关系上,是最亲近的人吧?
再说他也算个大佬,怎么着也不会小气吧?
“你缺钱?”霍令俨倒是挺诧异的,完全没有想到她所谓的有话说,便是管他要钱。
“娘每个月没给你拨份例银子吗?”霍令俨不相信。
他母亲虽说是严肃了些,但素来是最重规矩的。就算到现在还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但也不会克扣虐待。虽说不会贴补她,但一应另两房媳妇有的,她也必然有。
“给了给了。”苏棠就怕他误会,到时候往她那个婆婆那里一说,她婆婆怕是就更不待见她了,那时候,肯定更是一堆麻烦。
所以,苏棠忙帮着她婆婆说了话道:“我每个月十两的份例银子,小南瓜每个月三两的份例银子,每月月初娘都准时打发人送来,倒是不会短我们母子的。伯爷,我今天要说的,却不是这事儿。”
苏棠忽而正经严肃起来:“是这样的……您也知道,虽然我确是我爹爹所生,但如今的苏夫人却不是我亲娘。那个女人心肠狠毒,我如今算是看透了她了。这回爹爹过寿,我回去大闹了一场,逼着爹爹休妻……那袁家,怕是不会放过我。”
“我在润州还有亲眷,打算写信过去,请他们进京来。”
苏棠怕他会误会自己想将穷亲戚请来霍府做客,忙解释说:“伯爷别误会,他们来,不会打搅府上,我想另外帮他们置办一个小宅院。当然,置办宅院是要钱的,所以,这不是……手头有些紧。”
霍令俨似是有些不耐烦再与苏棠纠缠着这件事情说,直接道:“你只管管好后院的事情便可,我前头的事情,我身边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他们是不是做错了事情,该不该责罚,也是我的事。”
“好好好!”既然人家坚决护短,苏棠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提了此行过来的目的,“我娘家下了请帖来,后日是我父亲寿辰。母亲说她近来心神不宁,想在家中静养,怕是去不了。母亲说,让我们自己看着办。”
“伯爷,您后日可得空?”
霍令俨对岳丈苏家的事情半分兴趣都没有,听苏棠提的是这事儿,直接拿起书案一旁的一本书看起来,眉心轻蹙,颇为有些赶客的意思:“既是岳父大人寿辰,你便好好准备份礼物带过去。我去不去不重要,心意到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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