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连忙道:“他才回京参加了秋闱呢,说不定能中个举人呢。”
李氏微微皱眉,“那举人可是这么容易中的?说余玞中举人我还相信,余玞肯定是稳中的。那李尤,我听说有点纨绔子作风。”
时锦其实也不知道李尤能不能中举,毕竟古代科举考题可是八股文,李尤那样子,也不像是爱读书的样子,临时抱佛脚,她也觉得很悬。
“他不是那样的。”时锦下意识为李尤辩解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样的?”李氏听出点意味来,追问道。
时锦直看着李氏,正色道:“他对女儿很好。余公子心有所属,以后最多尊重我,而不会疼爱我。”
李氏脸色一肃,“锦儿,你还小,那李尤整日身边围绕着女人,什么好听话不会说?说几句好听的,你就信了,以后等真的成亲了,他暴露出本性来,那时,可是后悔莫及。”
“母亲,您不了解他,他人真的很好的,您不若试着摒弃偏见,他是个真诚的人。”
李氏觉得她有些执迷不悟,苦口婆心地劝说,“娘看人很准的,李尤相貌看着就是风流的性子,最会骗你这种没经过事的小姑娘。”
时锦还想说什么,李氏脸色一虎,“锦儿,这婚姻中,最看重的是对方的人品,值不值得托付一生。”
时锦道:“母亲,您不知道李尤的人品,同样您也不知道余公子的人品。但是我知道,我知道余公子人品自然没得说,但是李尤也绝对不差的。最重要的是,女儿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会对我好。”
“母亲难不成还会害你不成?你还小,知道什么是感情?以后等成了亲,再好好和余玞培养感情,那才是维系一生的感情!”
时锦实在不想伤害李氏,但是她不得不说。
“那您和父亲婚后培养的感情,可是能维系一生的感情?”
李氏一怔,再说不出话来。 庭下树上的叶子慢慢开始泛黄了。
自时聿死后, 宋姨娘似乎就垮了下来, 也不去老夫人处请安了。时锦很久没有见过她, 听说是病了。
时鸢也闭门不出, 偶尔过去陪她娘坐一会儿。
老夫人的精神似乎也有些萎钝了下来, 干脆连早安都一概免了。
“锦儿, 你说李家要来提亲?什么时候来?”
时锦坐在李氏旁边, “三弟弟不是没了吗,应该要过一阵子, 这阵子也不好来。”
李氏唉了一声,虽然她不待见几个庶子庶女, 但也没有毒心肠到要看他们死。且自己儿子不争气,时聿若是以后真的能成大气,未必不是件好事,毕竟时聿不像宋姨娘那么小家子气, 和时湛又是兄弟, 总会帮衬些。
“聿儿那孩子,可惜了。”
“我听说宋姨娘病了?严重吗?”时锦问道。
李氏摇摇头, “病什么?整日胡言乱语的, 我去看过一次,像是精神有些失常了, 沉默寡言的, 也不像以前那样爱讲嘴了。”
时聿的死对宋姨娘一定是个致命的打击, 因为有时聿, 她才能挺直腰板, 时聿就是她的命根。时聿一死,她就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李氏说到宋姨娘,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神色了,憎恨,解恨,都没有。其实宋姨娘还真的没有让她特别憎恨的地方,虽说为人张扬了点。总不及秋雯那个死了的贱人让她憎恶,甚至她死了这么多年,李氏想到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厌恶。
时锦看着李氏突然沉默不言,一会儿,一丝笑意出现在李氏嘴角,看着有些怪异。
“母亲?”
“啊?”李氏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您让二哥将嫂子送到别苑去养胎?”
李氏点头,“这府上这会子晦气得很,别冲撞到了你二嫂,好不容易才怀上,又是头胎,可得平平安安的。这事,你爹也赞同,老夫人也没话说。你爹托李大人将你哥安排到他军中去了,军中好升职,你哥也收了心了,就算以后升不了多大官,好歹有了个正经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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