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杰话还没说完，转头看向秦安，眸中带了些许惊恐。
“你，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手有些无处安放，语气都弱了几分，“你是生病烧糊涂，脑子不清醒了？”
秦安看他变了又变的神色，眼里也没丝毫情绪波动。他转身就想往自己屋里走，秦杰想拦住他却又没再敢动手动脚，只能站在房门口恨恨看他进去。
他都知道什么？秦杰手紧紧捏着门，恨不得穿透那扇已经关起的房门。
秦安进去后打开房间的灯，哪怕是白天里面也是昏暗，从上头小窗透进来的日光是这屋子里最明亮的存在。
他靠在墙头，看看时间给秦桑回了个电话。
秦桑那时候正在被林音拉着再手机上看某家甜品店，不过她有些心不在焉，想着秦安到底在干什么，刚刚他没接电话有些担心，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刹她就立马抛下喋喋不休的林音。
“那个，你刚刚在干啥呀？”接通后原本想问秦安在哪里，秦桑又突然觉得自己会不会有点管太多，给他一种她爱管闲事的感觉。
“刚刚有事没听见。”秦安的声音透过电流，声音低沉的就像是在她耳边一样，秦桑觉得他感冒的时候声音真的是…挺诱人的那种。
“那你吃饭没啊？”秦桑软言细语，“你不能不吃药，一定要饭后才能吃，不能空腹。”
秦安确实没吃药，甚至连饭也没动。他其实很少有极强的饥饿感。只是小时候有一次母亲出去好几天像是将他遗忘一般房门也被她反锁。他那饿感觉整个身体都叫嚣着，甚至看向自己手臂都有种冲动。后来饿的实在不行，找了根筷子一直咬，等后来发觉的时候已经咬坏，木头渣的苦涩让他记忆深刻。
直到现在他有时候都会感觉嘴里有那种味道，一直存在。
“你不能逃避这个问题。”秦安没出声，秦桑以为他这是在用无声的沉默逃避吃药，“你要是不吃就不能好，不能好你就还要吃药。”
“噗——”林音在旁边听着笑出声，“桑桑你这是在跟那个小孩子讲话。”这哄孩子一样的语气。
秦桑用眼神示意她别打乱，林音却非要凑近听一听：“来来来，让我听听小朋友在说什么。”
“你别呀。”
“听听嘛，给我听听呗。”
电话那头是女生笑嘻嘻打闹的娇俏声，隔着电话脑海中仿佛都能想象出的秦桑的神情。
活力跟生机，在她的身上淋漓尽致。
而他是半身枯萎在黑暗泥泞中的人，下沉的速度缓慢却从未停息。
“真的别闹了。”秦桑一只手把林音的脑袋压住不让她靠近，然后对电话那头的秦安说，”你一定要记得吃药，我倒是会检查的，你要是扔了，你要是扔了。”她想了下没想出什么具有威胁的惩罚，“那我就天天缠着你哭。”
上课铃声乍然响起，秦桑匆匆再次叮嘱就秦安后就挂断电话。
她声音消失的瞬间，心里就像是有簇微光熄灭。
想要抓住的**越来越强烈，有些不可思议却又理所当然，在心底疯狂滋生，像是藤蔓一样紧紧缠绕。
秦安的左手原本无力散放在床头，最后又不自觉五指收紧攥成拳。他在通讯录上滑动，最后按下通话。
“帮我个忙，我要查个人。”
***
第二节课晚自习是数学老师的课，今天早上发的卷子晚上就要讲题。数学老师是个小老头，算是班上所有任课老师中最严厉的。秦桑上午没来自然没做，林音到处找周边的人借卷子。
“你为什么不找我借啊！”坐在她身后的猴子看她问遍周围的人就是没问他，感觉很受伤。
“找你？”林音语气嫌弃，“上次周测完抄你的还历历在目。”两个人并列倒数，也亏她觉得不能完全一样改了几个选择题，所以她分数比他高。
“人都有进步啊！”猴子说，“我那是失误，不信你随便抽我一题，我讲给你听听。”
林音大概也是无聊，还真的指了一道填空题，猴子立马在草稿纸上写，一遍给林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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