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飘荡在纷飞乱舞的花瓣中,渐渐地显露出了一个纤影。
女子飘在半空中,长发随风柔动,白衣飘逸轻然,裹住纤细绰约的身姿。
乱花飞舞中,女子的样貌清晰起来。
如画的眉眼荡漾在飞红之间,肤白如雪,纯净地没有丝毫杂质,翩跹的水袖白衣衬的整个人如同雪地里的一抹白雪。
然而额心一点殷红却让这纯净的气质变了味,惑人心魄的妖冶自额心泛开,与通身的气质形成矛盾极端的美丽。
她从乱花飞红间缓缓落下,轻盈地落在柔软的花瓣上。她伸出手,指骨纤细,指甲莹润光泽,轻轻地往臂弯里一探,捻住一片花瓣。
嫣红花瓣趟在掌心,她歪了歪脑袋,鼓起雪腮,将花瓣吹开。
花瓣从手指间飘落,缓缓地落到了地上。她跨过落下的花瓣,长裙曳地,轻飘飘地拂过地面上空,带起一阵飞花香风。她转过身,沿着花丛间让开的小道,慢慢地远去。
仙袂飘飘,袅袅婷婷。
“cut!”
在几乎片场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样美丽震撼的场景里的时候,冯程突地一声喊了cut。
这一声停,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苏苏从空中落地,腰上吊着的威亚很沉,似乎还磨到了她的皮肤。工作人员把威压从她身上卸下后,助理马上扶住了她。
“还好吗?”助理问道。
苏苏捏了捏腰,说:“没事。”
助理把她拖在地上的裙摆抬起来。化妆师立即过来给苏苏补妆。
一整场戏拍完,苏苏迅速回到休息室。她把头上有点重的碎珠花取下来放到桌台上,然后活络了一下肢体。
威亚吊久了身体很酸乏僵疼,她缓了小半会儿,见助理还没把东西收拾好进来,就打开剧本专心背起下一场戏的台词起来。
等了很久也不见助理进来,苏苏正准备出去看看,就听到背后响起了轻微的动静。
她没有回头,看了看时间,然后拿起碎珠花,递给身后的人,“能帮我戴一下吗,谢谢。”
碎珠花链要沿着后面的发髻缠绕到额前,她看不到后面的情况,不好戴上。
碎珠花链被接过去。
苏苏一直低着头,专心致志地背着台词。
略凉的手指从头发缝隙里穿过,苏苏心里产生了一丝异样,不过她这会儿正背台词背到了关键处,为了顺畅下去,就把那丝异样压了下去。
肩颈有点泛酸,她背台词的途中用空余的手锤了锤肩。
她把手臂放下去的下一秒,肩上覆下轻轻的重量。而后一阵按捏的舒适感渡到了她的大脑神经里。
“谢谢你。”苏苏抬了抬肩。
轻柔舒适的揉捏放松了她酸乏的肩颈,让她处于一种十分轻松的状态。她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口中低喃着刚才看过的台词。
肩上的按摩舒服到让她全身松懈,仿如处于暖洋洋软绵绵的云朵之中。她半垂着眼帘,昏昏欲睡地眨了下眼睛。
肩上轻柔的重量消失,面颊上被什么碰了碰。她被面颊上的凉意刺醒,神识一下子清醒过来。她偏过脸,避开了脸上的手指,然而手指又重新盖了上去。
她有点奇怪地往手上一挡,指尖触到一片温凉。她疑惑地摸了下,因为酸乏而仿佛失去作用的嗅觉一瞬间恢复了原样。
鼻端一丝清冽的烟草味清晰地,强烈地提醒着她身后根本不是她的助理。她赫然仰起头。
镜子里,她背后站了一个男人。
一个她无比熟悉的男人。他一手搭在她左肩上,一手抵在她颊侧,高大的身躯将她全部罩住。
之前被他亲到脸颊的羞赧热意顿时卷土重来,苏苏迅即退开一点,“傅先生。”
傅祁食指和中指卷着她的头发,像是在玩儿一般绕了两圈。
因为她猛然退开的动作而歪斜下去的头饰落到了他手边。他皱眉,单手摁住要从椅子上起身的她,“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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