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闫清坐在山脚下,身边小桌热茶,吹着风也不觉得冷。
柳琴络将闫清左右看看,转身就走了, 回来的时候带上了铜盆热水,还有府里的一个奴才。
“这是做什么?”闫清指着柳琴络手中的东西,很是不解。
那奴才笑呵呵率先答道:“王爷忙碌, 奴才们也忘了给奴才刮胡子了, 这都长出来了。”
闫清心中一声轰隆,忙摸上自己的下巴, 摸到了一手尖刺的胡茬。
那奴才没注意闫清生无可恋的神情, 自顾自地开始磨剃刀:“王爷稍等,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奴才一定为您刮得干干净净。”
闫清的心中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咔嚓一下就裂了, 碎得稀里哗啦。
会想起近来身体莫名发热,易怒的症状,闫清终于明白了,从生理的角度来讲,他已经不能算是男孩了,而是真正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
闫清有点想哭,甚至对未来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自从刮了胡子后,闫清的行为情绪变得有些怪异,就连柳琴络都看不明白,反而是王华恍然大悟了。
某一日闫清进书房看书,发现书案上放了一本很是醒目的书,闫清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一本厚厚的春宫图。
“……”
“王华你给我滚!”闫清一把将书从窗户扔了出去。
宫道上,闫清一身黑狐皮滚金边的仙鹤袍,双手拢在袖子里走着,身后跟着慈庆宫的小内侍。
听闻太后有些感染风寒,闫清便着急入了宫。
慈庆宫内不比往日清净,走在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孩子的啼哭声,闫清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他还不知道嘉妃生产的事。
“是丽婕妤抱着小公主来探望太后,每日都来呢。”内侍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嘉妃生的孩子无故给了婕妤,婕妤可怕了,每日都只敢躲在慈庆宫,郡王见到了千万别多问。”
这可真够复杂的,闫清没来得及多问,便已经走进了前殿。
丽婕妤抱着孩子孤零零坐在殿中,有些怯怯的。见闫清进来了,丽婕妤微微侧身:“太后今日有点咳嗽,郡王去看看。”
“是,见过丽娘娘。”闫清大略行了礼,往后殿去了。
秋嬷嬷刚从厨房里端了一碗温热的牛乳,与闫清碰了个照面。
“郡王来了。”秋嬷嬷喜笑颜开:“您先进去看看太后,我给婕妤端碗牛乳热热身子,那大殿空荡荡的,冷得很。”
“您去,我去看看皇祖母。”闫清抬脚进了寝殿。
太后盘着腿坐在窗下看书,眼睛不太行了,书便拿得远远的,双眼眯成缝。
见闫清进来了,太后忙将盘着的腿放下:“你总算来看我了,快来,这诗集复杂得很,你给我讲讲。”
“您不是染风寒了,怎么还在这风口坐,嬷嬷也不管管您。”闫清无奈,走过去在太后身边坐下,拿过诗集看了看。
“这都是些歌颂文人的诗,有什么好看的。”
有些诗明显对女性有贬低的意味,认为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属品。
“这是你大嫂拿来的,说京城里出了个诗人,因为他的诗又出了个什么新派,说有意思得很,让我看个乐子。”
闫清嗯了一声,往后翻了几页,在最后见到一首诗,话里话外都有讥讽南朝王暴戾的意思。
再回头看书皮,署名沈逸。
闫清将书扔在一旁:“这种诗您用不着看,没什么意思。”
太后却只顾着扒拉着闫清肩上衣袍的针脚:“你是不是长高了,这肩上都短了一截。”
“是么?”闫清也低头看:“好像是长高了一些。”
“郡王这个年纪,该是最后长身体的时候了。”秋嬷嬷推门进来,又将门关上,挡住了门外的冷风,转头一看,立即埋怨道:“您怎么又坐窗下了,风多大,您不怕晚上头疼?”
“里面太闷了,透不过气。”太后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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