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脑中乱哄哄的:“这可是太子的孩子,你们藏起来,到时一旦事发,那可是欺君,满门抄斩的大罪!”
卫良娣眉头微蹙,道:“如今的情形,也不能说出口了。”
床上太子轻咳一声,似有转醒的迹象。
卫良娣赶紧站起来,打开门走了。
闫清放下手中的茶盏,走到太子床边。
太子疲惫地睁开眼,复又闭上,哑声道:“你来了。”
“我来侍疾。”闫清道,没有说是皇帝的意思。
都到这个时候了,相信太子也不会想要皇帝的关怀了。
太子点点头,想要坐起来,闫清上前抬他,谁知太子的重量与自己想像中差距太大,闫清一个用力,差点闪了腰。
薄薄的里衣下全是硌手的骨头,轻得像片羽毛。
闫清心中一紧。
太子靠在软枕上,歪歪的坐着,似乎几个动作就用光了他的力气,坐着不断的喘气。
闫清心中苦涩,不由得道:“你这又是何苦,非要伤了自己的命?”
“看来你都知道了。”太子笑了笑:“你是不是挺高兴的,我这块绊脚石终于要消失了,以后你们可以光明正大的争。这个时候,你又何必来侍疾,父皇不会在意你有没有这份善心的。”
闫清气结:“就你这样的太子,争不争不都一样?你当我愿意来?”
“那你滚。”太子闭上眼。
闫清气得笑了,转身走出门。
卫良娣站在门外,手中端着一碗粥,期翼地望着闫清,示意他把粥端进去。
闫清默了默,拉着卫良娣走回去,将卫良娣推在床前:“你伺候他,就让他看看,到底是别人心肠冷,还是他自己把所有人推走的。”
太子睁开眼,见到卫良娣也十分诧异:“你?”
闫清金刀大马的坐下去:“你不用怕,我和太子妃护着你。”
卫良娣很为难,讪讪坐下,问道:“太子用点粥?”
太子盯着卫良娣,久久不语。
闫清的火气来得快也去得快,站起来往外走:“你们聊,我去外面透透气。”
闫清在院子里闲逛,屋里没有传出激烈的争吵声,闫清松了一口气。
过了很久卫良娣才走出来,眼中带泪。
“郡王进去。”
“没事?”闫清问。
卫良娣摇头:“我向太子坦白了,太子没说什么,多谢郡王。”
闫清放心了,又走进去,太子已经用了粥,坐在床上假寐。
“扶我去窗边坐坐。”太子道。
太子的身体是不能见风的,闫清想了想,还是将他扶起来。
都快走的人了,还忌讳什么呢。
一下床,太子便双腿一软,闫清好歹扶住了。
“让他们来伺候,你不用做这些。”太子道。
“今日东宫忙,等会就有人来了。”闫清道,又将炭盆放在太子脚下。
闫清觉得热,便坐远了些。
不多久,金环带着奴才们回来了,众人熟络地伺候太子换衣如厕,整理一番后又将太子抬回来。
太子坐在窗下,任金环为他梳头。
闫清竟然见到他夹在黑发里的白发。
金环为太子重新挽了髻,低头看向太子,转头道:“快扶回去,太子又睡着了。”
太子时而醒来,不多久又会睡过去,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
闫清就暂住在东宫里侍疾,太子清醒的时候,就陪他说说话,大多数是沉默的,也许是太子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也许他什么也不想说。
后来太子的脾气变得怪异,时好时坏,发狂时让闫清滚,太子妃陈氏便哭着求闫清:“郡王先出去,太子不想见您。”
闫清理解,他身强体壮,太子看见不异于在刺他的心。
然而皇后只在第一天来过东宫,后面再也没来过,太子也从未提过想见皇后或者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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