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这时候送东西来做什么。
王华捧出一把劣质的银纸小刀:“说是归还给王爷的。”
闫清一愣,将刀拿在手中。
这是那日与林语棠逛集市买的,拿在手里轻飘飘的,刀刃还未开封。
“他们说什么没有?”闫清盯着手里的刀。
“什么也没说。”
闫清收起了刀:“你去查查林家近况如何。”
“是。”
如果按照正常轨迹,林家在正月时就会被皇帝清洗一次,林家刚死了家主,对于皇帝的彻查慌不择路,拆西墙补东墙,最后还将手伸到了内务府。
或许林殷给林语棠定下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也有救急的意味,南京知州富硕,借林家几万两不成问题。
这个时候林家将这把小刀送来,闫清不得不想到他们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才会来找上他。
有什么困难,会使得林家难以开口,又走头无路了呢。
宫里,嘉妃想了一夜,第二日便让莲月拿了银子去后宫里转转,想个办法将穆王与太子妃的丑事宣扬出去。
有些事不需要做许多,她们开个头,自然会有人继续接下去。
嘉妃在宫里等了整整一日,也没等到莲月回来,心里越来越有不好的预感。
莲月是当初嘉妃成了主子,内务府送来的,对她最是忠诚,不可能背叛她。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只能是出事了。
嘉妃思来想去,便唤了另两名宫女进来,让她们立即去内务府知会一声,说嘉妃清晨训斥了莲月,莲月心气太高跑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如今只好弃卒保车了。
半夜,嘉妃口渴,起身想要喝水,唤了许久也没人来给她倒水,嘉妃愤慨下床,却见到桌边坐着个人影。
嘉妃吓得尖叫一声,怔忪在原地。
桌边的人转过身来,嘉妃才看清了轮廓,更是面色一白。
“皇上……”嘉妃走过去,缓缓跪下。
“朕上回警告你的话,看来你一个字都没记住。”皇帝温柔的将嘉妃扶起来,嘉妃却害怕得一抖。
“你是宫里的老人,后宫的嫔妃们都看着你们,跟着你们的步伐学样,朕也不可能动你,杀了你,只会让别人寒心,无论如何,你永远都是朕的嘉妃。”皇帝道。
嘉妃闻言松了一口气:“皇上的话,臣妾都懂得……”
“不,你不懂。”皇帝笑了笑:“当年你怀有身孕,明知见红却故意去激怒俞贵妃,把落胎的罪名安在她身上。朕明白,当年她刚入宫就罚你跪了两个时辰,不是在雪地里跪这么久,你也不会得了宫寒这个毛病。”
“这么多年,臣妾已经不计较了。”嘉妃盈泪。
“可你不该去动朕的儿子,朕苦心竭虑,你却要给朕毁了。”
“皇上?”嘉妃愕然。
“你就好好的当嘉妃,朕不会动你,但朕会让你尝到什么是绝望,直到死。”
皇帝站起来,房门被打开,李公公与许多人垂首站在外面。
李公公为皇帝披上披风,皇帝回头看衣裳单薄的嘉妃,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当年你若不糊涂,朕和你应该会有一个儿子。太医说过,要是好好养着,那孩子不会掉,已经四个多月了,掉出来的是个成型的男婴。嘉妃,你半夜做梦时,有没有在梦中懊悔过?”
皇帝的袍角消失在门外,禁卫随着他一同离去,门外只剩空荡荡的黑夜。
嘉妃只觉得喉中一热,有一股血腥味涌上来。
“娘娘,娘娘!”一名宫女跑进来,见到嘉妃的样子惊了惊,随即抱了件外袍给嘉妃披上:“娘娘,莲月姐姐找着了,在门外。”
嘉妃回过神来,扶着宫女的手站起来,踉踉跄跄跑出宫门。
宫门已有宫女内侍们打着灯笼,见到嘉妃来了,众人连忙将她拦住:“娘娘别看了,太吓人了。”
“怎,怎么死的?”嘉妃哆嗦着,指着地上那个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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