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里头的嬷嬷慌忙跑出来,猛然看见秦珠贤,疑惑道:“穆王妃怎么站在这儿?”
“带进来。”里头皇后道。
秦珠贤被嬷嬷们带进去,终于看明白了里头的情景。皇后端坐在塌上,而南朝王妃摊坐在地,一只手捂着头,指缝流着血,脚边是大瓷瓶的碎片。
秦珠贤看得呆愣,都忘了行礼。
“贤儿,你方才都听见了,如今也看见了,我一根手指头都没动她,是她自己撞的瓶子,待会儿皇上问起,你可知道怎么说?”皇后哄着怀里的孩子,对秦珠贤道。
“儿臣……”
“这喜庆的日子,可不能让太后忧心,孩子被抱来抱去也不好,方才皇上的态度你也见到了,再闹出点什么事,不是让太后难堪?”皇后又道。
秦珠贤默了默,道:“儿臣知道了。”
这一刻她脑海里想了许多,想起闫清平日的教导,想起秋嬷嬷曾对她说过,宫里没有秘密,更没有谎言。
秦珠贤听到了也看到了,这就是事实。
见秦珠贤点头,皇后终于不耐烦地站起来,带着人离去。
秦珠贤转身跟着走,却被南朝王妃抓住裙摆。
“帮帮我,弟妹,你帮帮我。”南朝王妃哭着求她。
秦珠贤第一次见南朝王妃,就见到她这般狼狈的模样,一时不知该怎么答话。
“大嫂,你先起来。”秦珠贤弯腰扶她。
南朝王妃直摇头,哭得撕心裂肺:“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整整半年不让我见一面,王爷也回不来了,孩子也没了,我还有什么盼头?活着不如死了。”
秦珠贤被她哭得心发颤,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你起来,我能帮的一定帮。”
之后出了偏殿,果然被皇帝叫到跟前问话,南朝王妃跪在秦珠贤身边只一味地哭,皇帝只有问秦珠贤:“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朝王妃怎么伤的?”
“儿臣……”秦珠贤看向闫清,又看向坐在上头的皇贵妃。
皇后抱着孩子闲适地喂羹,对这边不闻不顾。
你听见了也看见了,该知道怎么说。秦珠贤跪伏下去:“回父皇,儿臣在外头听见南朝王妃想看孩子,母后说这不合规矩,让南朝王妃回去,然后里面就有瓶子打碎的声音,儿臣进去看,就看见南朝王妃伤了,具体到底是怎么伤的,儿臣没有亲眼看见,只听嬷嬷说是南朝王妃自己撞伤的。” 秦珠贤虽答得有条不紊, 但心中还是很惶恐, 她的每个字都关系到皇后与南朝王妃,她不想因为自己让闫清变得为难。
“这么说, 南朝王妃的伤,不是别人弄伤的, 而是自己撞的?”皇帝幽幽看了一眼皇后。
“堂堂王妃哪个敢伤了她, 必定是喝了酒走路打滑,才撞上去的。”太后开口, 面色已经很不悦。
皇帝今夜真的醉了,他哪怕真的想惩戒皇后也不能在此刻, 皇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太后沉着脸,手中的佛珠捻动起来。
皇帝不答话,只盯着秦珠贤:“你方才说,是南朝王妃想抱孩子, 皇后不肯?”
皇后听皇帝这样问,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孩子,一双眼犹如淬了毒一般盯着秦珠贤。
秦珠贤闭上眼, 不知在想什么, 复又睁开时,眼神更坚定了:“儿臣不过听了几句话, 母后与南朝王妃也是玩笑的语气, 儿臣猜想,可能是两人在逗孩子玩,不小心就撞上了瓷瓶。”
“你!”南朝王妃转头怒目瞪着秦珠贤。
“行了!好好的宫宴偏要去抱什么孩子, 我看你平日是稳重的,没想到也这般不懂事。”太后瞪着南朝王妃,对二人挥手道:“退下去收拾收拾,别再犯什么浑,不然我可不顾你们什么脸面,大过节的让你们去廊下头跪着去。”
实则对于秦珠贤的回答,太后是满意的,她不想皇帝抓住了什么把柄来发作,扫了兴致,也让大臣们笑话。
见太后发了怒火,皇帝也不好再开口,太后那句犯浑仿佛是在对他说一般,皇帝闭上眼沉下几口气,胸腔里的酒气稍稍散去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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