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郡王使不得啊,快拉开拉开!”李公公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围上来。
俞广惊讶地瞪着闫清,估计没想到闫清会这么不顾身份,上来就动手。
闫清扯着俞广的衣领一拳抡了上去,俞广后退几步撞在柱子上。闫清又冲上去补了一拳。
让你帮宸王捅我刀子,让你害得我里外不是人,让你吃里扒外!
闫清打得痛快,周围的人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对他出手。
俞广下意识想还手,最终还是没敢打下去,泄气一般坐在了地上。
两人都是来见皇帝的,这下都成了衣冠不整,俞广更加狼狈,衣襟扯开了一半,嘴角还有血迹。
俞广坐在地上喘气,血红的眼睛盯着远方,抬手擦嘴角的血迹。
“郡王,赶快进去。”李公公赶紧劝道,眉头都皱成一团。
闫清甩甩发疼的手,这股气他憋了很久了,终于给发泄出来了。
刚一走进宣政殿,迎面就扔来一张奏折砸在闫清的脑袋上。
“混账玩意儿!”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回荡在殿内。
闫清抬起头,见皇帝坐在书案后,双目炯炯有神地瞪着他。
“父皇。”
闫清负手站在门口处,衣服松松垮垮,低着头,冠上的金簪都快掉下来了。
“那么有本事在宣政殿外打架,怎么不敢过来?滚过来说话。”皇帝怒斥道。
闫清哦了一声,提心吊胆地走过去。
殿中还站着王冉慧的父亲,翰林学士王知深。王知深抬头看向闫清,刚好与闫清对视。
闫清觉得王知深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仿佛有怨怼之意。可这件事的始末宸王不可能不知道,难道宸王并没将他的用意告诉过王知深?
皇帝冷哼一声,闫清赶紧低下头去。
“一回燕京就闹得天翻地覆,宸王去边关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拿着你的私兵去搅合?让你那一万五私兵给朕滚回并州去!”皇帝狠狠地一拍桌子。
闫清一听就觉得要遭,这刚在太后那里跪了,恐怕又要在皇帝这里跪了。
做个好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王知深几次三番想说话都插不上嘴,有些着急,偏偏皇帝一句接一句地骂闫清,根本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
闫清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前想好的措辞一个都没用上。
皇帝骂完后直喘气,李公公赶紧上前拍背心递茶水,对王知深和闫清道:“皇上近来少睡,王大人和郡王要不明日再来。”
皇帝还想说话,被李公公劝住了。
王知深扯了扯嘴角,十分不甘心,来了一趟一句话没说上,现在就要打道回府了。
闫清跟着告退,结果皇帝指着台阶下的那个龙头香炉:“你给我去那跪着。”
闫清:“……”还是没逃过。
王知深看着闫清垂头丧气地跪着去了,眼神十分复杂,有同情又有不甘心,似乎还有点难以置信。
闫清跪下去后觉得姿势有点不对,又给摞了摞位置。谁知脑袋一歪,头上的金簪就掉下来了,闫清赶紧给捡起来胡乱插上去。
就这样尴尬地安静了半晌后,王知深默默退出去了。
殿中只剩下皇帝与闫清还有李公公,王知深一走,李公公为皇帝拍背心的手停了,皇帝也不喘了,哪里还有刚才那哮喘发作的样子,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气色比闫清还好。
闫清:“……”
这演技,他给看愣了。
“郡王别跪着了,赶紧起来。”李公公乐呵呵地过来搀扶闫清。
“继续跪着。”皇帝一声令下,李公公的手立马收了回去。
皇帝拿出一本奏折,一边批奏折一边问道:“你是如何得知宸王遇难的?”
“是……无意听说的。”闫清答道。
这香炉的烟熏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皇帝抬头看他一眼,意味不明地一笑:“你用自己的人去救宸王,就不怕被人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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