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格子里的糖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牛皮糖,您少吃,黏牙。”
秋嬷嬷和闫清说过,太后早就腻味了宫里的吃食,再精致好吃也吃了几十年了,最近用膳都只用半碗就停了筷子。
太后呵呵笑着,拉着闫清坐下来,将他好好打量一番:“最近是不是太忙了,脸都瘦了一圈了,等你母妃回来不得怎么心疼。”
“小事情多,您别担心,累不着的。”闫清笑道。
太后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似的,指着秋嬷嬷:“你快去把新做的衣裳拿来,别又忘记了。”
“明明是奴婢做的,您说得跟您亲手做的一样,郡王看针角就看出来了,您可不用费心了。”秋嬷嬷打趣道,转身去拿了。
“这个刁奴,我要你一件衣裳怎么了?”太后笑骂。
“是,奴婢是刁奴,您啊是被刁奴欺负狠了的主子。”秋嬷嬷捧着衣裳走回来。
闫清看着主仆二人互相打趣,只管在一边乐。
陪着太后用了晚膳,太后便说太快黑了,打发闫清出宫。
秋嬷嬷跟着一起出来。
重阳那日的事情瞒着谁也瞒不过秋嬷嬷,秋嬷嬷问了好几次,闫清今日才有空来好好解释一番。
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闫清道:“嬷嬷别告诉皇祖母,这事就让它过去。”
“奴婢知道。”秋嬷嬷有些担忧:“怎么会这么巧,一个内务府的奴才,就把您二位引去了福宁宫,还和嘉妃遇上了。”
“那奴才说是为了报仇,不管真假,就当他说的是真的。”闫清道。
秋嬷嬷拉住闫清,欲言又止。
“嬷嬷有话但说无妨。”
“郡王,恕奴才逾越……南朝王虽性子直爽,可他到底太过狠辣,您要小心。”
闫清微微一愣。
秋嬷嬷一向把慈庆宫的奴才宫女当孩子看待,就连嘉妃变成了这样她还存有一丝旧情,南朝王对待奴才的做法实在让她不喜。
闫清也不喜,但闫清看待事物的看法已然变了许多。
“嬷嬷,大哥只是做了一个王爷最平常的事。”闫清捏捏秋嬷嬷的手:“好歹他还敬着父皇和太后,疼爱妻儿,咱们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能尽力保持他如今的样子,大哥他虽莽撞,到底没有太坏的心思。”
秋嬷嬷笑道:“您说得对,奴婢在慈庆宫呆久了,心也软了。”
闫清无声一笑,与秋嬷嬷告辞。
秋嬷嬷站在门口看着闫清离去,太后从门后走出来。
“您怎么不披件衣裳?”秋嬷嬷扶住太后。
太后望着闫清离去的方向。
“奴婢劝了,可郡王有自己的想法,您看这?”秋哪呢看向太后。
太后沉沉叹气。
“罢了,明日你让南朝王妃抱着孩子进宫来。”太后转身回了慈庆宫。
“是……”
“闫清有他想守护的东西,咱们就尽力帮衬着。”太后道。
闫清越发忙碌起来,从宸王与太子在宣政殿那日公然撕破脸后,早朝越来越让人心惊胆战。
宸王就好像一团棉花,太子像一根针,两两相撞必定撞不出什么火花来,一切杀机都藏在内里。
这日秦芣等人就减免赋税一事又与□□吵了起来,吵到最后闫清都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了。
秦芣不知指着谁,讥讽地说了句:“黄毛小儿,大言不惭!”
谁知太子大怒,以秦芣藐视朝堂为由,当众除了秦芣的纱帽,押去大理寺。
闫清出来阻止,被太子赶出了大殿。
就因为此事,闫清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一个多月前,皇帝在宣政殿对闫清道:“过不了多久,朕需要你来做朕的眼睛。”
“父皇的意思,儿臣不懂。”
皇帝拍拍闫清的胳膊:“到时你自然就知道了,切记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插手,朕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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