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
就这一晚回去,谁也没想到,再见面已是经年。
——
澹台律睡了一觉,发现回到了未来。
如今的他稳坐龙椅,天下皆在他脚下俯首称臣。
成年的他暴虐而偏执,朝野上下除了跟他一起干的几个心腹大臣,谁也不服他,可惜的是唯几的几个心腹也都是佞臣酷吏,不是什么好人!
他孤家寡人,并不将政事放在心上,天下之于他不过是手里的游戏而已,那些大臣无聊的时候逗逗他们玩,也能打发些时间。
所谓稳坐天下不过是澹台一脉都死绝了,包括小时欺负到他大的那些个“兄弟姐妹”。
哈哈,可真好啊,他们都像臭老鼠一样死了,坟头草两米高,只有他坐拥天下,应有尽有。
澹台律坐在龙床上,他眉眼深邃五官俊美,但周身阴沉暴躁的气质却为他平添几分骇人的气势,没人敢正眼看他。
他盘腿而坐,皱着眉头融合两份完全不同的记忆。
成年的他和年幼的他互不相让,互相角逐,谁都想占据上风。
小澹台律并不为自己如今的权势所动容,心心念念的都是唐心,那个后宫最漂亮最蠢最可爱的女人!
男人嘴里突然冷哼一声,不屑地呵斥道:“真没用,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然而他看了小澹台律那份自六岁起生活轨迹与他完全不同的记忆时,心里那莫名的嫉妒和羡慕都化为火气向他发了出来。
床上的男人如同精分一样,脸色不断变化,嘴里说话的口气和声音也完全不同。
“她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不准你说她!啧,小可怜虫!”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鬼,敢说孤可怜?孤如今天下在手,哪像你活在一个女人手下!废物软蛋!”
“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虫!”
“吃软饭的废物!”
“可怜虫!”
“废物!”
……
眼看上朝时辰到了,屏风外老太监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今日可要早朝?”
“滚!”
男人声音低沉暴虐地喊了一声,把太监吓得一抖,趴在地上不敢再动也不敢再问。
向来觉少的皇帝竟然一反常态在龙床上待了一个上午才出门。
伺候的太监们都不敢抬首看他,无人发现他们的皇帝有了微妙的变化。
高大俊美却脾气十分吓人的皇帝脚步匆忙,不许身后跟人。
他因早年的经历,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因此如今二十六七了后宫也至今无人,朝臣也没人敢谏言。
澹台律可不会去考虑他澹台家有没有继承人这一说,他巴不得澹台家死光光,等到他玩得不耐烦了,这江山谁爱要谁去!
整个诺大的宫里真正的主子就他一人,后宫没有住人导致那些宫殿几乎成了废弃的。
他照着记忆去过了小时候住过的废宫。
因那是他从前住过的,宫里的太监为了讨好他,将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只看了一眼,眉头都没动,便走了。
喜梅宫。
许久不曾住人的宫殿里面,赫然多了许多蜘蛛丝,开门的时候,灰尘和蜘蛛丝对着他当头罩。
素来有洁癖的男人却丝毫没有在意,急切地走进记忆中的房间。
没有,什么都没有。
孤零零落灰的床板和家具,再无其他,这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无一不在跟他说明了一件事,那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澹台律一屁股坐在满是灰的床上,盯着已经由粉色变为黑灰色的床帐出神。
片刻后低低笑出声,眼里云起风涌。
他重新站了起来,向记忆中他的小房间走去。
里面干净整洁,还放着一床被子,似乎有人刚刚起床来不及整理一样。
他伸手摸了摸,还有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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