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孩子忘性大,即使小溪不是真的小孩子,但是也容易受到小身体的影响,没几天又生龙活虎起来。
小孩子都长得快,等到小溪一岁多的时候,大队里来了几个知青。
本来知青应该在年初的时候就应该过来的,但是也不知道上头发生了什么事,把原本安排他们村里的知青调到其他地方去了,据说这一批新来的知青是刚刚高中毕业分下来的。
知青到大队的那天早上,大队长穆建设就安排齐大爷拉着牛车跟着他一起去公社接知青来大队。
下午牛车就回来了,只见牛车上坐着六个知青,四男两女,年龄都不大,十八、九岁左右。
齐大爷把这几个知青送到了之前就整修好的知青点,这里以前是一个孤寡老人住的房子,自从老人去世后,这就一直空着。穆建设去年年底就听说会有知青来他们大队,就在猫冬的时候,组织人帮忙把这里整理好,准备安排给年后过来的那批知青,谁知道那批知青最后没有安排到他们大队里,本来以为这里会再次荒废,他们做一次白工的时候,就接到了这一批。
知青来到大队里,一开始大家都很好奇,可是现在是农忙,虽然抢收应结束,但是地里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忙活,大家也没这个精力太多关注这帮孩子。
一开始,穆建设知道这群城里的孩子从来都没有下地干过活,就安排了几个人去教他们,其中就包括穆立人。
那天,教了知青一天农活的穆立人都驼着背回来,神情沮丧,一副生无可恋样。
“这是咋啦,不就教几个孩子农活吗?怎么累成这样?”带着几个小孙子小孙女在院子门前的大树下乘凉的穆四奶奶看到三儿子这副模样有些不解。
穆立人双手揉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娘说,这几个知青根本就不是干农活的,而是来搞乱的。
“娘,你不知道,教这几个知青干活,比我在地里干一天的活都累。”想起今天的混乱,穆立人都想为自己鞠一把泪水。
“这话怎么说?”穆四奶奶不明白了,疑惑地看向穆立人,她带的几个小娃娃也很好奇,都跟着一起偏着头看着他。
“我们今天带他们去东边的地干活,那几个孩子都不是干活的料,拿个锄头就能把自己的腿砸了,锄个地就磕了一点泥皮,那力道连咱家小乐都比不上。”要知道小乐今年才八岁,穆立人接过侄女小丹端过来的茶杯,喝口水缓缓后,接着说。
“其中一个女娃子,叫什么李泱泱的,挖出一条蚯蚓,就大惊小怪地喊有蛇,吓得那帮娃子撒腿就跑,害得我们还得到处去找他们,有一个娃子还不小心摔到水沟里。”
穆四奶奶一脸黑线,这群孩子真能作。
“我就知道这群知青来咱们大队准没好事,你看吧。”
穆立人囧囧地看着他娘,这道理他们都懂,但是能有什么办法,都是上头安排下来的,不过好在,虽然人都不怎么样,但是其中有两个孩子还不错,虽然不懂,但是也肯低下头来学习,他们俩也是唯二没有跑的人。不像其他几个,不会不说,还不肯学,还一副看不起农村人的模样,令人看了就来气。
穆立人今天被这群人打击到了,已经主动把要求降低了许多。
穆建设看到知青第一天上工都能闹出这么多事情,未来几天,他都格外关注这边的情况,发现虽然一开始表现比较好的两个男知青已经能够勉强上手,按照他们大队的记工分的标准来看,已经有七八分的样子,后面再教几天也就不用怎么管了。
可是剩下的那四个还是不成样子,整天咋咋呼呼的,还喜欢抱怨。穆建设和穆立忠几个大队干部商量一下决定给这几个孩子立一个规矩,规定他们每天干的活都必须按实际记工分,不再给额外的照顾,如果到了年底公分不够,分的粮食很可能无法熬到下一次收成。
穆立忠心好,特地去知青点将这些道理揉碎了说给他们听,至于他们能够听进去多少,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要不是看这几个知青和他儿子差不多大,他也不可能会跟他们说这些。
可能意识到这样下去情况会变得更差,虽然他们这些一开始下乡的知青有国家补助的粮食,可是人家公社已经说清楚了,只有今年才有补助,以后他们的粮食都由大队决定,大队也不可能大方到白白养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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